（一）当爱已成过往 chapter.24 唯爱还是你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时间像朵冰霜，将屋内静谧的一切笼罩上了一层死一样的静寂。歪七扭八的倒落的物品，随遇而安般的安然静躺在地上，同林落一样，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享受着冷彻骨的麻木，好将内心的灼痛将温、纾缓。

    “蹦蹦蹦……”

    楼下有动静，林落本能的落魄起身，手忙脚乱的将本不坚固的房门反锁。门上还有上次李志洲留下的斑驳痕迹，那道橙黄色的痕迹，犹如林落心上的一条刀疤，每看一眼都会发出撕裂般的疼。

    “咚咚咚……”接着是沉重的脚步上楼的声音，林落手紧握着上锁的位置，额头被恐惧溢出的汗珠，顺着耳际流淌而下。

    她以为是李志洲折回来了，大气都不敢出，唯能感觉得到的只有心律不齐的忐忑心跳。

    林落能感应到陌生的脚步声伫立在门外，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她心中的胆怯并没有因此而减少许多，警惕的感觉只增不减。抿着唇，紧闭住呼吸，等待着外面的反应。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搅乱了林落本不平顺的心境。

    林落扣着锁，手丝毫不肯松动一下。因为恐惧落下的眼泪参合着额头渗出的汗水，激荡着一曲惊心动魄的旋律。

    时间在僵持中一分一秒而过。

    林落扣着的手有些发麻，眼角红肿的酸涩。捂住刺痛的心头，有种连呼吸都想摒弃的冲动。

    “落儿，你在里面吗？开开门，好吗？”

    江悦希的声音响过后，林落情不自禁的放声哭泣，死死扣住的锁的手，妥协般的松动开来，像颗千年屹立不倒的古树，终究抵不过狂风暴雨的侵犯，而冷憾落地。

    门外的江悦希听到林落的哭声，本提心吊胆的心变得愈加焦灼的不安。

    “落儿，开开门，好吗？你这样，我很担心……”

    抽噎声戛然而止，像被掐断的电源，一瞬间变得静寂无常。一道门，两个盛装着不同心事的相爱人儿，各自思量，各自忧伤。

    “落儿，你听话，开开门，好吗？你这样我真的好害怕！开开门……”

    挫败的江悦希站在门外，敲击着冰冷的门，也割破了林落那被冰晶凝上的心房，化开后，才觉察到破冰过后的凉意和痛楚。

    “吱呀……”门打开，江悦希高大的身影矗立在林落身前，林落始终没有抬头片刻。

    “落儿，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悦希看着林落低头不语，正眼都不愿瞧他一眼，紧张的扶住林落肩头，问到。

    林落的眼角肿的如是金鱼的眼睛，别过头，不搭理江悦希满眼的关切和担忧。

    林落一离身，屋内狼藉的一片瞬然映入江悦希眼帘。眼中的忧虑，一刹那更变成愤怒。

    “落儿，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悦希走到坐在床上的林落身边，深受打击的朝一脸无事的林落问到。

    林落凄冷的眸子，像是隆冬季节的冰雹，让江悦希看着寒栗而起。

    “真想知道吗？”林落顺然俯视着倚在她旁边的江悦希，语气冷淡的问。

    江悦希全神贯注的望着林落，唇角的苦涩，像品尝了一杯苦咖啡残留过后的余韵。

    “一切拜你所赐！”林落带着凄然的笑，冷冽的嘴边勾出的弧度，像一把冰刀利刃，不留一丝顾忌的杀戳进江悦希此刻正流着血的心里。

    江悦希听后，一个趔趄，跌坐在一旁，没有动弹的注目着林落，一句话也不再说。

    林落对于江悦希变化视若无睹，自顾起身，撑着瘦削的身子，去收拾屋内凌乱的一切。

    江悦希漠望着林落瘦弱的身影在眼前不住的忙碌。他好像有好久没有站在她的背后，静静地，望着她。

    那长至腰际的头发，像是漫长的回忆。丝丝缕缕的牵绊着他和她。

    他心底或多或少是有些欣慰的，林落一直想减掉头发，殊不知他无意中的一句话，让林落如此深刻的谨记了这么久。

    哪怕是在分手后。她犹记得。

    去年夏天。落过大雨过后的一个午后，天空将地面的一切都毁得很讲究，雨过天晴后，一切美好无穷的尽情的释放在被洗礼过后的天地间。

    包括甜蜜的爱情。

    “悦希，要不我把头发给剪掉吧？婷婷和紫轩老笑话我。”

    江悦希被林落无邪的话语逗得哈哈大笑，望着林落像天空一样澄净的眼眸，还有那披在肩头如黑瀑布般，纤长的头发。

    “恩？他们怎么笑话你啦？还敢笑话我的落儿。”

    说完江悦希就揽过撅着嘴，深受委屈的林落，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们说我像村姑！”

    林落一听见江悦希口中流露出要为她撑腰之意，声音洪亮的像个三岁小孩儿。

    江悦希听后，笑容更加放肆，完全不顾平时的帅气形象，一个劲儿的疯笑。

    林落盯着他老半天，直到他笑完，才问：“很丑吗？真的很丑吗？”

    江悦希方才止住笑，随即连连摇头，说：“哪有？！我们家落儿是我见过最好看才女孩！”

    林落没有想到，平时一本正经的江悦希，也会有油嘴滑舌的时候。

    不过林落一脸笑颜如花的美丽的容颜，足以证明江悦希那句沁人心脾的话语，比娇艳欲滴的玫瑰还受用。

    “那悦希还剪吗？”

    “不剪，长发多好！原生态，自然美！”江悦希抚顺着林落一头的乌黑，赞叹味儿十足的夸耀到。

    “还绿色天然食品呢！”林落也毫不谦虚，悠然自得的说到。

    “哈哈哈哈……”

    幸福甜蜜的一切，像昨日流逝的时间，一去不返，只可回忆，只可伤心，只可哀叹，只可……

    江悦希知道他心爱的落儿，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妈妈做的孽，一切会安然无恙。多好！

    时间随着窗外那永不枯竭的绿动，摇曳而过。

    江悦希将意识缩回在眼前，看着房屋内整齐一片，然后才支起身子，伸手去拉林落冻得绯红的手。

    林落一把打开江悦希伸过来的手，将江悦希所有的温暖都消散，落下一地的冰花。

    “落儿，不要这样好吗？”

    江悦希低沉的嗓音说完，激动的抱住一脸冷霜的林落。

    “江悦希，如果伤害我是你欢乐的资本，那么，你继续。直到将我淘尽，碾碎，直到我失去力气，灰飞烟灭，任人宰割！……”

    林落不作反抗的任由江悦希拥抱着，字字句句如利刃一样，狠狠地刺进江悦希被悲痛挤满的心上。

    江悦希并没有因此而松开抱住林落的手，而是更加用力的禁锢着她，他犹如能感同身受此刻的林落同他一样，备受身心的煎熬。

    是他伤她在先，即使受再多的痛，他也甘愿。他不想再看到林落被他造的孽而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落儿，我爱你！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江悦希的甜言蜜语像是被荼毒了糕点，甜腻中带着血腥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品尝，又害怕一经碰触，便是饱受地狱般的无可救药。

    林落笑着，像冬日里开得惨败的花儿一样，缺少了鲜红争艳的朝气，然后眼角的泪就被嘲笑了出来。

    江悦希望着林落惨淡的笑容，心像是抽去真气的气球，没有张力的缩成一团。

    “分手，是你说的。张妈妈的死，是你说的。说爱我，也是你说的……”

    林落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挑明的怒火，清浅颤动的嘴唇将本意压制得不动声色。

    江悦希扣在林落腰间的手，不由自主的滑落。那几句话犹如能戳破他最坚强的防护，让他没有勇气再去狂澜到什么，亦如他和她之间的爱情，再也挽回不了。

    “走吧……回到你的安乐窝去，这儿除了狼藉，就是硝烟……不适合你的。”

    林落没有侧目回望江悦希，也不在意此刻的江悦希是怎么样的表情，只是悻悻然的自嘲的说到。

    直到林落听到下楼的脚步声，眼泪才如瀑布般从冷若冰霜的面颊上直直流下。嘴角残留着凄然意冷的苦笑，好比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带走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一块，没有锥心刺骨，有得只有说不出的苦闷与煎熬。

    时间在滴答滴答间，一分一秒划过。直到天边黑色笼罩，屋内被染上墨黑色的色调，林落根本不理会黑压压的一片。不一会儿，昏黄的街灯如时的绽放在潮湿阴冷的街边。滋滋丫丫的车轮声奔驰在狭窄的公路上，楼下传来阵阵吆喝，说着带着乡音的普通话：要下雨咯，收摊咯。

    林落将倦意浓重的眼皮不安的闭了一下，直到那一声声雨珠打在窗外油彩布上，发出刺耳的嗒嗒声，林落才心有所动的匆忙下楼，去追赶什么。

    直到转到楼梯口，才看见大门被安然无恙的锁好，林落诧呼惊奇，不知道是谁做的。正纳闷不解的时候，江悦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从厨房走了出来。

    碰上林落充满诧异的双眼时，有一秒间的促进，随后带着温润如水的笑容，看着林落。

    换做以前，林落一定会不假思索的拥上去，撒着娇，备受恩宠的一个劲儿的赞美江悦希。

    可是今天，林落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江悦希细心备至所作的一切，嘴角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冷哼。

    “你这又是何必？”林落话中的意思，让江悦希理解成所有的良苦用心都是煞费苦心的徒劳，根本不会打动到她。那般的清然，外带不在意。

    江悦希反倒不在意那句话中带意的冷哼，仍然笑容灿烂的迎接着林落一脸的寒川。

    “落儿，我看厨房没有什么菜，做了一点粥，你将就吃点儿。”

    江悦希说完这句话，明显有些局促。林落听完望着那碗白米粥，心下狂乱的发麻，家里拮据到如此了吗？

    “喔，不用了。谢谢。我自己会去买！”

    林落淡漠的回到，将那个买字说得别有生趣，生怕被江悦希察觉到了异样般。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