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行 第十七章 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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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方坚有气无力的抗着一个硕大的包袱，打着哈欠上了马车，在昏睡中被送到了政术学院。

    按照政术学院的规定，班级的负责人要尽量要在学校里居住，便于参加管理。经过激烈的反抗后，方坚被迫接受了分配给他的单人宿舍。带着舅妈打包的巨型包袱，他开始了自己的住校生涯。

    好容易也没有安排妥当。

    方坚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活儿，来到学校的办公楼，找到了刘峰的办公室。

    刘峰正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低着头在一张大纸上写着什么。方坚推开门，来到他的办公桌对面坐下，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半晌，刘峰抬起头，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方坚一眼：“有事？”

    “你给我安排了好活儿，我这不来跟你取经吗？我这个副班长该些干什么事，你给我个提示先。”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只要无违反国家法律法规，无违反学校校律校规，无违反一般道德规范的行为，都是允许的。”

    “无、无、无啊，老师？”麦兜（不，是方坚）无力的瘫软到椅子上，“您给的建议倒是够笼统的啊？那我什么都不干就行了吧，完全符合你的三无标准。”

    “我授权你代理班级的管理权，一般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如果你们这些垃圾两年以后还是现在这副德行，包括你在内，所有人都别想毕业。”刘峰看也不看方坚，斩钉截铁的说道。

    “……”

    “不过我看好你。你的超强表现，让我又对这些垃圾的前途有了一丁点儿的期许。”

    方坚伸手摸摸刘峰的脑门儿。

    “好了好了，别跟我来这一套。”刘峰啪的一下把笔扔到桌子上：“我只能告诉你。你对这些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有义务把他们调教成像个样子的货色，而不是现在的德行。”他嘴里嘟哝着：“本来人家可以安安生生的过完下半辈子的，还得陪你来受这个罪。”

    “你说什么！”方坚跳了起来。“大叔，我叫团团还是叫圆圆？”

    “什么乱起八糟的？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

    “算是被你打败了！”方坚恨恨的在脑中轰击了刘峰八百多拳，抓过刘峰丢来的一张纸，悻悻的走了出去。

    方坚疑疑惑惑的走在学校的小径上，心里寻思着刘峰的话。

    “算了算了，看来不是他疯了就是我疯了，不是他说胡话就是我出现了幻听。”想不明白就放诸脑后，这是方坚应对艰难问题的不二法则。

    看来这个狗皮膏药是甩不掉了。不过也不错啊，正好可以在他们身上搞点研究。也算是废物利用吧，弄不好还能搞出点名堂来。方坚研究狂人的心又复活过来。

    他的大脑飞快的转动起来，考虑着应该怎样对当前的这些材料进行有效的改造。过了一会儿，他邪恶的笑了起来。

    教室里，三十多个前途渺茫的人儿还在嘁嘁喳喳的说着闲话。

    并没人突然产生不好的预感，也没人突然打个寒颤。

    副班长大人来到教室。

    方坚一进门，教室里马上变得雅雀无声。

    二十多个男生、十来个女生的双眼，齐刷刷的盯住了方坚的脸，好像一群恶狗看到了一根还有很多肉的新鲜骨头。

    “吭。讨论的很热闹嘛！”方坚不自然的在脸上摸了一下，把隐藏在皮肤下面的一点不好意思彻底抹去。

    他来到讲台前面站定，放下手中的纸片，开始第一次公开讲话。

    “刘头授权我管理班级的日常事务。一般性的事情就直接找我好了，如果要投诉我除外。”他面无表情的发表着就职宣言。

    “虽然我的年纪很小，但我揍过的人很多，包括年纪比我大一倍的人，被揍的也不在少数。”他看着下面的羊群：“你们可能已经知道了一些我的情况。”

    “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我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所以不必有人质疑我的权威性，否则你会死得很惨。”

    大家目无表情的看着他。

    “好，言归正传。”他举起手中的纸片。

    “下面我们互相熟悉一下。我念到的人名，请站起来让大家欣赏一下你的尊容。”他扫视着眼前这张大纸：“工作做得很细致嘛！”

    纸上密密麻麻的把所有学员的姓名、籍贯、背景、个人经历、特点写得清清楚楚。如果再加上一张照片，那就是一套完整的情报局档案。

    “这老小子还真不是白吃饭的。”方坚腹诽道。

    “好，先从五个小组长念起，至于我，你们都认识了。”方坚开始念出了下面的人名。

    不得不说，学校对这些学员下了很大的功夫，从人员配备方面就可以看出些端倪。

    每个小组长都是在原来军队里有一定职务的军官，最高级别的甚至是一个步兵副团长。因为打仗冲得太靠前，差点被对方二十个能者合力发出的热能炮轰成渣。幸亏被手下的士兵拼命救了回来，但是他也受了无法恢复的重伤。

    每个小组里的人员搭配也非常平衡，攻击、救护人员相得益彰。而且每个小组的人员都大致出自相同的军队，彼此间都非常了解，基本没有磨合的问题。包括分配的宿舍都精心安排，相同小组的人员都就近住在了一起。

    （男女分住，不要想太多了。）

    最让方坚注意的是三组的组长。她是一位美丽的二十多岁女性，气质平和，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

    郭艾影。原枫雷军特别行动部直属情报科科长。关于她的情况资料上介绍得很少，履历也很简单。但在资料下面，有红色粗笔标注的两个小字：重要。

    大家见完面，算是互相认识了。方坚又宣布了一条规定：“每月逢五日，小组间自由结合，进行互相交流。逢十，全体人员开会讨论。”

    “交流时间是下午，无故不得缺席。开会前各小组要充分讨论，开会时各组由组长发言，其他人旁听。”

    “无故的故，指的是天灾人祸、敌国入侵等等不可避免的事故，估计一般情况也用不到。”

    “好，我的话完了。”方坚把纸折起来放进口袋：“下面谁还有话要说，抓紧时间。”

    “方头，……”蒋小四迫不及待的说话了，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你可以叫我老大。”方坚微微一笑：“要是我姓归，那不就变成归头了？”

    男生们哄堂大笑，女生有的脸色微红，有的懵懵懂懂不知所以。

    “老大，小组交流都包括什么内容呢？”蒋小四补充道。

    “嗯，看大家的兴趣了。”方坚答道：“比如说，可以交流一下哪个组里美女多嘛。”

    全体女生这回反应过来了，一致抗议。全体男生则热情高涨。

    “好了诸位，别瞎胡闹了。”郭美女打断了大家的兴致，向方坚问道：“老大，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在失去能核以后还能打败拥有能核的高手？好像还是轻轻的弹了一下就奠定胜局。这里面有什么技巧吗？”

    众人安静下来。他们也很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所有人的眼中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

    让拥有力量的人失去力量，有时比失去生命更可怕。现在他们看到跟自己一样的人创造了奇迹，不由会把自己代入了相同的情境中。

    “既然他可以，那么我也可以。”

    方坚无所谓的答了一句。

    “这事情没什么可说的。技巧都是小道，登不了大雅之堂。我要是能力足够，哪里需要用什么技巧。直接打回去，他就仆街了，还用得着那么麻烦。”

    “看来你的情报工作做的挺透彻。”方坚抬头看了郭美女一眼：“这样吧。以后我们班的情报收集、资料整理工作就交给你负责。”

    “我们需要收集情报吗？”郭美女不解。

    “当然了。”方坚回答道：“我为什么打架老打赢？就是情报工作做的好嘛！你不会希望自己人被别人打死吧？或者说你认为我们会毫无风险、一路平安的走到毕业那一天？”

    “具体的事情以后我再跟你说。”方坚摸摸脑袋：“还有一件事。回头你想办法把我的宿舍搞一下，早知道我就带个丫头过来了。”

    不理会郭美女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又看向了其他人。

    “老大，你说我们还有扬眉吐气的希望吗？”五组的组长，黑铁塔似的冲锋型人才郑直龙眼巴巴的看着他。

    现在的学员们，已经脱去了表面的伪装，露出隐藏在底下那颗脆弱的小心灵。

    方坚觉得有必要向这些人解释一下他们未来的道路。

    方坚已经看出，除了勇气，他们还缺少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希望。

    “现在你们都是弱者。当然，我知道大家都曾经强大过。失去力量的感觉是可怕的，这种恐惧远远不是从来没有过力量的人所能想象的。”

    方坚的语调变得怪怪的。

    “我可以给你们力量，以换取你们对我的忠诚。”

    所有的人都感觉方坚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一种神秘的力量好像要把自己的灵魂从脑袋里拔出来。

    在讲话中，方坚使用了‘憾世魔音’。

    这是在过去那个世界的武林中，提起来都让人闻风丧胆的另类功法。从科学的角度来讲，是利用声波共振和人的脑波同步，达到影响别人思考的目的。修炼到最深处，可以瞬间让人变成白痴；或者把人变成自己的奴隶，永世不能翻身。

    当然，方坚只是轻微的施加了一点点的影响在自己声音里。他并不想把这些人变成只知道听从命令的仆从，而是要把他们变成自己忠诚的战友和部下。

    “我也需要自己的班底吧？”方坚敏锐的感觉到，自己未来之路并不平坦。那么，不如先做些准备的好。

    “你们现在的能力，只能保证自己的生存。在当权者对你们还有一点怜悯之心的情况下。那么，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还有谁会想起你们？”

    “一条狗同样可以生存下去。你们想要像一条狗那样的生存吗？被人羞辱、践踏而没有还手之力？人们是很喜欢把曾经的强者踩在脚下的。有人喜欢别人踩着你的脑袋哈哈大笑，你痛苦的匍匐在地上被人侮辱吗？”

    “不要！”所有的人都怒吼起来。方坚的话点燃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当恐惧达到顶峰时，就会变成莫名的、不可抑制的愤怒。

    向一个强者效忠，总要胜过被一个垃圾凌辱。而且，这个小子看起来还比较顺眼，做事风格也让他们这些经历过血与火的军人认同。

    方坚满意的点点头。

    “我们的力量来自于我们周围的世界。我们依靠的是自己天赋中带来的，能够感受到的天地间那部分能量，去达成自己的目标。”

    “现在，我们失去了自己的天赋：能核。”方坚慢条斯理的一句一句往外蹦，尽量用一种现在人们能理解的方式表达。

    同时，他也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下面的学员拼命的记忆思考着。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知道现在这个时刻的重要性。

    “但是，我们有可能获得更多。”

    “拥有力量，让人们放弃了追求新的突破，满足于现状。事实上，用能核激发的能量武装起来的人，并不能算是真正强大的人。”

    “能核，只是能量使用方法中的一种而已。”

    “经过我多年的研究和探索，总结出一套新的理论。我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没有能核的人，比拥有能核的人更强大。”

    “当然我的理论还处于初级阶段，还很不完善。不过我可以给你们透露一下，如果这个理论真正成功，那么它能达到的最高层次是：‘全能’。”

    下面的人张着嘴看着方坚，惊得目瞪口呆。

    “今天是我第一次对外透露这件事。”方坚严肃的看着下面这些人：“你们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在我们真正变得强大之前，此事列入最高机密等级。郭艾影！”

    “到！”美女肃立站起，依然像在军队那样挺直了身躯。

    “今天我说的每句话，都不允许泄露。你负责执行保密程序。”

    “是！”郭艾影干脆的答应一声，坐下身来。

    在场的所有人身体里都好像被打了一支兴奋剂。每个人都挺直了脊梁，眼睛里喷射出灼热的火苗。

    “后续我会有一系列的安排。我不会跟你们解释更多，你们只需要知道两个字：‘服从’。”方坚继续说道。

    “今天你们坐在了这里，就要牢记四个字：永不背叛！”

    “永远不要背叛自己的兄弟姐妹。只有大家在一起，我们才有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得到生活的权利，而不只是生存。”

    方坚讲完这些话，用远超自己年龄的成熟目光，再次看过了每一张面孔。

    好了。确认完毕，都是自己人了。

    “好，干自己的事情去吧。我们到逢十的例会再聊。”方坚挥挥手。

    他看了看郭艾影，苦恼的说道：“你跟我来一下。”

    郭美女嫣然一笑，跟着他走了出去。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