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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降龙十七妹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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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龙十七妹上

    漆黑的夜,如钻的漆眸闪着精光。一束轻巧的身影从彼端走来,悄然停在了他的床沿。他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任由着眼前的身影抽出匕首。

    他的呼吸依旧平稳,放佛是真的不知她的到来。她举起匕首,在他的心窝处僵持着,久久没能下手。她暗暗叹息,脚步无意识地往后趔趄,而一霎那,他却猛地睁开眼睛,大手毫无预警地钳住她纤细的皓腕,“别走!”她没有惊慌,没有挣扎,只是怔怔地站着,手里的匕首还骨铮铮地立在他的胸膛之上。

    他刚刚说了什么?他叫她别走?她好看的嘴角掀起嘲讽的笑,只是那笑却带着心酸。悠悠地嗓音从她红润的唇边溢出,“当年你不是叫我滚的吗?怎么今儿个又不让我走了?”

    薛启龙艰难地坐了起来,结实的腹部大片地缠着雪白的绷带。那伤是她刺得,长久以来,她以为只要狠狠地伤了他,就能够解了心头的怨气。但终归她还败给了自己,她痛恨自己的软弱,更痛恨自己竟然对他还念念不忘。

    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昏暗的病房,尔尔从窗外闪过几缕月光。那光华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更外凄冷。

    “孩子,还活着?”他轻声地问,生怕触及她内心的伤疼。

    果然,她听闻之后立马加重双手的力度,手里的匕首笔直的狠狠地朝着他的胸膛刺去。他反击,一个侧身令她扑了空,久违的柔软倒在他的怀里,竟令他不自觉地想去拥吻。他叹了一息,“维维!”

    “别叫我!你**的不配!”她挣开,对他嘶吼,更像是在伪装自己的软弱。

    这样的喊声迅速招来了薛启龙的手下。门外的小弟们急得要踹门,门内却忽地平静了。薛启龙抬手指了指窗户,就没再说过一句话。那寓意再明显不过,他叫她走,又或者,叫她滚。

    那手势她认得,七年前也是这般月明星稀的夜,也是在这家医院,他抬手指着门外,冲着她叫她滚。那句滚吼断了他们所有的情分,之后,他真的与她离了婚,甚至,再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觉得可笑,七年,她用了七年都没有忘记他。然他却可以毫不在乎地再一次让她离开。她转身,朝着大门走去。她知道她没有多余的活路了,因为她伤了他,她伤了黑社会重要头目。凭他如今的地位,别说拿刀去桶他了,就算是不小心碰了他,只要他想,那必死无疑。

    其实,她是很怕死的。但只要和他扯上了关系,她绝不屈服。

    薛启龙觑着她怪异的举动,心中暗叫不好。其实,他是千百万分舍不得伤她的。然他却身不由己,他是风帮老大的右手,即便他不追究,但单单想到老大鲍枫发狂的样子,就知定是保不了她。风帮老大最重兄弟情分,如今他因她身负重伤,老大岂能饶了她?

    他奋力下床,一把将她拉住。“维维!”他痛的直冒冷汗,雪白的绷带隐隐见了红。然她却没有看到,只是与他纠缠。“你放开,我告诉你薛启龙,你再不放开,我就真的让你见阎王。”

    她恐吓,换来的却是他更紧的桎梏。两个人还在纠缠,忽地,只听大门嘭地一声。刺眼的光亮笼罩了全场。待薛启龙和李维维适应那光亮之后,只见狭小的门陆陆续续闪入几道熟悉的身影。

    鲍枫首当其冲,抱着膀子倚在门框上,“弟妹,好久不见了!”

    李维维眼神闪过一丝慌张,小手不自觉地抖了抖。眨眼间,蓝馨睿与刘辰一栋也跟了上来,最后是赖彻。

    李维维从前只见过鲍枫和啊豹于琛,对于其他三人皆为陌生,她起了一丝防备,却依旧不吭一声。鲍枫见她不说话,直接将目光扫向一旁的龙。但见着龙赤脚站在大理石上,且绷带也见了红,强制的冷静也一瞬熄灭。他对着龙就是一吼,“你不想活了?还不赶快给我滚到床上去。想死也别在我跟前死。”

    他气结,直接向前打算亲自将龙按到病床,然龙却执意不肯。他握着李维维的小手,对着鲍枫道:“老大,别难为他,算我求你!”

    李维维顿时耳中一阵翁明,他刚刚说了什么?他在求鲍枫放了她?她不敢置信,正打算说什么,却忽地感到手里的重量开始下沉,紧接着龙的身体便向她倒了下来。

    老天,他竟然昏倒了。

    二、

    一向是铁人的薛启龙会昏倒?李维维目光如炬,放佛在看外星生物。她不相信,也不愿相信,她恨了七年的男人,如今会为了她的安全去求人。

    鲍枫放了她,临走之前,他说,“李维维,我告诉你,龙他不欠你,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当初是谁招惹谁的,你可得想清楚了。要不是龙刚刚求我,别说你现在能这么活生生地站着了,怕是你死了尸体在哪都不知道。你给我安分点,龙再因为你受伤的话,小心你家里的那个小的。”

    李维维一听,倔强的眼睛忽而变得紧张了起来。李承贤,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个儿子,可为什么,偏偏就他不知道。恍惚间,她好像又听见了儿子声音,她加快脚步,朝着极为偏僻的石板房走去。开门,是六岁的男孩,李承贤。

    小小的年纪,他已经会用煤炉烧水了。她心疼地走向儿子,将他抱起。其实,小贤长的一点也不像薛启龙,整张小脸,就只有那双丹凤眼是随了他。孩子出奇的漂亮,也难怪当年风帮老大最后一次来确认孩子的生父时,直白地就说了那么一句,“就说孩子死了吧,我们龙绝对不能帮别人养儿子。”

    每每听到类似的话,她都心如针扎。

    儿子在怀里已经很久了,他眨着眼睛,对她说,“妈妈,你哭了吗?”她抽了抽,赶忙用手背将泪珠划去。孩子太懂事,无形中让她更加心酸。

    “没,外面风大,妈妈进门时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睛。”

    “那小贤帮妈妈吹吹,吹吹就不流眼泪了。”小贤昂着俊俏的小脸蛋,用手轻轻地撑起李维维的眼皮,小心翼翼地在她的眼皮上吹了两下,“妈妈,疼吗?”

    李维维摇头,“不疼,妈妈不疼了。小贤乖,跟妈妈说,在家都干什么了?”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容易,她一个女人家,只有高中学历,又带着个小孩子,母子二人连个固定居所都没有。起初,她手里还有些钱,与薛启龙结婚时,他的聘礼中还送了她一套半山的别墅。按理,她不该这般辛苦,可她就是倔强,离婚的时候把他曾经给过她的一切都扔还给了他。

    临走时,她说她不是被他赶走的,而是她自己要走的。她以为这样潇洒的离开不会再与他有所交集。然造物弄人,她离婚后的第二个月,竟查出她怀了身孕,孩子是他的,她千百万分确定,但除她之外谁又会信?她也曾想过打掉孩子,可医生却叮嘱,若是将孩子打掉,她这辈子都无法再生育。

    残忍的事实摆在眼前,令她别无选择。她伸手附在小腹,坚定地告诉自己,以后,她既是妈妈也是爸爸,她会把孩子养得很好。

    但丰腴的理想在现实面前也会变得无比瘦弱。她没想到养孩子会这么辛苦,奶粉、尿布、小孩子的衣物以及每年的预防疫苗等等每一样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如今,孩子已经六岁了,他连幼稚园都没有上过就要直接入小学,她有些担心,但她更担心的是她没钱供孩子上学。

    她每天都会打三份工,因为要带小贤,长工不适合她,公主,酒楼推销小姐,夜店舞女郎以及各大超市的促销销售员还有街头分发传单的小零工,她一样都没有落下过。她过得辛苦,但每每看见小贤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时,再辛苦也不再负担了。

    只是突然有一天,老天跟她开了个玩笑,竟让她遇见了他。

    那天,她发了工资,带着小贤第一次吃汉堡包。麦当劳的内部有处儿童乐园,小贤欢愉地扎进了儿童乐园,玩得不亦乐乎。她也趁机喘了口气。可一转身,竟遇见了他。他手里牵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正朝着她走来。

    她愣住,他也停下了脚步。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仿佛全世界都静止了一般。直到他开口唤她‘维维’,她才匆忙闪过那双灼热的目光,唤来小贤,转身就离开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逃,只知道那种失去的感觉愈加浓烈。他已经有孩子了,她真是太天真,以为自己不嫁,他就不再娶。回到家的那晚,她哭了很久,直到第二天开门看见他的时候,一度以为出现了幻觉。

    “维维,真的是你。你——”

    “滚。”她感到生气,七年来,他对她不问不闻,她怀胎十月,他不管,她生下小贤,他也不问。如今只不过是偶然的邂逅,他随随便便就找到了她,真是讽刺。

    “你怎么住在这儿?”他用手抵住木板门,轻而易举地进了屋。屋内摆设极为简单,了然望去,一张床,两把木椅,一张掉了漆的四方桌,旁边是灶台,甚至还有煤炉。老天,她现在住在远古时代吗?

    他蹙眉,正想开口,却发现床上那张白净的小脸。他心中一震,“孩子是谁的?”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滚。”她指着门外,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他不答反问,“孩子几岁了?”

    这下,她再也无法理智对待了。他早晚会猜到孩子的真实身份,她哼着气,“薛启龙,我再说一遍,你给我滚。”

    “妈妈——”孩子从未见过李维维失控,眼里闪着惊慌。

    龙还是一动不动,目光像是一把把利刃,刀刀削在她的身上。“你不是说孩子没了吗?难道孩子真的不是我的?”他做事从来说一不二,然对她,他却破了例。他曾叫她滚,曾说过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而数日不到,他满脑子就只有她。熬不到思念的愁苦,他第一次反悔地想去接她回家,却发现她怀了孕,他欣喜若狂,然她却狠狠地告诉他,她把孩子打掉了。

    那一瞬,他甚至有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可现在他却万般不解了,这孩子到底谁的?

    李维维知道龙开始怀疑了,她生怕龙会把小贤抢了去,伸手开始推拒着龙。可龙到底是个男人,气力也并非寻常人。李维维见拉他不动,顺手在炉灶上抄起一把水果刀,“你到底滚不滚?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

    龙还是不走,“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他的倔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她也倔,尖锐的刀锋抵在他的胸口,威胁道:“你到底走不走?“

    龙见她如此紧张,忽而像是明白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皎洁。“维维,你这么紧张,难道孩子真的是我的?”

    “不是。不是你的。从来就不是你的。你们所有人不都说我偷人了吗?我既然偷了人,孩子的父亲又怎么可能是你?你张大眼睛看看,我儿子到底哪里长得像你了?”

    龙蹙眉,似乎也听进了心理,继而又道:“那就验DNA。这个总不会有错。”

    亲子验证!老天,她与他的儿子,如今他却要验DNA才能确定。她感到悲哀,冷笑,“去你**的DNA,你不走是吧?行,我送你一程。”

    她不知当时是哪里来的力气,话落,刀便刺进了他的胸膛。殷红的鲜血像是泉涌一般,她颤抖着,从没想到他连闪都不闪,没有一丝挣扎地就让自己受了伤。

    她是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拨通的急救电话。他被送上急救车之前,仍不忘问她,“孩子是我的,对吗?”她还是不答,心理百感交集。直到急救车彻底消失,她单薄的身子仍旧不断颤抖着……

    “妈妈——”小贤伸手在她面前摆了摆,刹那,她飘远的思绪才缓缓拉回。

    她抱起小贤,“小贤乖,去把小贤的衣服抱来,妈妈跟小贤一起玩搬家的游戏,好不好?”她要离开,必须从他的世界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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