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降龙十七妹 中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降龙十七妹中

    三、

    龙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晌午，偌大病房只有他和鲍枫二人。其他人全去准备啊豹的婚礼去了。鲍枫背手立在窗前，“龙，这么久了，你还想她？”

    龙第一次回避老大的问题，“她现在在哪儿？”

    “放心，我放她回去了。不过她现在在哪儿，我也说不准，依照李维维那倔脾气，没准现在已经潜逃了。”

    “我要把她找回来。”龙起身，准备下床，却又被鲍枫按了住。“你还找她干什么？当年她给你带的绿帽子还不够？现在人家连孩子都生了，你还念念不忘，你说你现在到底图她个什么？”

    “她是我的女人。那孩子一定是我的。”龙第一次反抗，令鲍枫有些惊诧。他气急，负手来回踱步。

    “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当年捉jian在床，你都忘了？还有，你们为什么会结婚，你也给忘了？我告诉你龙，旁儿个你说什么我都没意见，但这事儿你想都别想。那女人早晚会要了你的命。”鲍枫吼完，转身甩门而去。大门才刚关上，迎头却碰上了蓝馨睿。蓝馨睿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看的鲍枫更是火大。

    “撇什么嘴，少在我面前转悠。”

    蓝馨睿伸出食指，摆了摆。“我说鲍枫，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人家的家务事，你瞎掺和什么？”

    “他是人家吗？他我兄弟，我的手下。你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兄弟被女人折腾死吗？”

    蓝馨睿却点头，“当然能，男人被女人折腾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说鲍枫，您老人家就歇着吧，这男人女人之间的事儿，外人真掺和不得，你小心好心当作驴肝肺。万一龙跟李维维那妞真和好了，我看你这老大的脸还往哪儿搁。”

    鲍枫怒瞪他，片刻后才玄身边走边吼，“不管了不管了，他死了我也不管了。”

    病房内，龙坐在床上，轻轻抚了抚胸前的伤口，放佛那伤口还带有她的余温。他想起了过去，那号称李家十七妹的李维维，嘴角浑然勾起了对她的思念。

    四、

    “大叔，我说大叔，你就从了我吧。”那年，李维维十八岁，大一新生。她长得并不是特别惊艳，相反，她与惊艳二字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她充其量就是个邻家小妹，白白净净的一张婴儿肥的小脸蛋，看上去压根就不像十八岁的成年女孩。

    龙那年刚好二十三岁，正直意气风发。二十三岁的龙并不古板，待人处事总是多了一些幽默与和气。

    “小妹妹，你是不是台湾狗血剧看得太多了，又或者最近非主流脑残病毒散播严重，你感染了？”他们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她就嚷着跟他闪婚，而且连聘礼的清单，她都已经列的清清楚楚。

    这种女孩，他倒是第一次遇见。

    “大叔，你说错了，我一不看台剧，二不搞非主流，我只想结婚，而且只想跟你结婚，我发现我爱上你了。真的，难道你没感觉丘比特之剑嗖地一下刺在了你这里？”她小手朝着他胸口戳去，然后画圈圈。丰腴的身体也似有若无地在挑dou他。

    龙觉得有趣，笑着问，“小妹妹，你成年了吗？”

    “是不是只要我成年了，咱们就结婚？”

    龙挑眉，“不，难道你连最基本的法律常识都不知道？女人的法定婚龄是二十岁，二十岁不到，是不能结婚的。”

    “切——”她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呢，原来他拿法律来打发她。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嘟着嘴，“这年头结婚谁还注册啊，哪个不是先搞出人命，然后时机成熟再补办婚礼？你也太OUT了。怪不得是大叔。”

    她的歪理一套套的，听的龙心理直发噱。其实他是个不爱笑的男人，可一面地她古灵精怪的摸样，嘴角总是不自觉地勾起笑容。“那我就是大叔，跟你这种还没发育的小女孩有代沟，所以你想结婚去找别人好了。”

    他正要离开，却又被她堵了回来。“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嫌弃我身材不好？”她挺起胸膛，不大的玲珑ru抵在他的面前，“你好好看看，我身材好着呢。绝对不是小女孩。”她说着，拉起龙的右手直接附上自己的前胸，“怎样？不是小女孩吧？”

    龙几乎瞠目结舌，脑中倏然绷起了一根弦，老天，那女孩要么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对他太死忠了。他想抽离，却发现女孩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你放手。”

    “不放。我不放你能把我怎么着？”她踮起脚，在他脸颊偷了一吻。

    要命，他堂堂风帮右手现在却被一个小女孩偷吃豆腐。这要是被传了出去，他还怎么见人？

    “不放你会后悔的。”

    “我就是想后悔，怎样？”她眯起眼睛，以为他会顺水推舟吃了她，不料，他竟一个反手将她扣在了自己的手里，痛的她嗷嗷直叫。

    “痛，痛！好痛！你快放手！”失算了，她没想到他让她后悔的方式竟是武力。他真是太不绅士了，也太光明正大了。

    “是你说你想后悔的，怎么现在又不想了？”其实他根本没有施力，只怪她寻常太娇惯。

    “对对对，我现在不想了，好大叔，放了我吧，真的好痛。”她快哭给他看了，但他不吃那套，“说，你不会再缠着我了。”

    他得听到她的保证，否则不会安心。

    “一定要说吗？”

    “说！”

    “说那个有意思吗？”无聊，她又不是古人，还玩一诺千金？

    “说。”这下，他稍稍用了力，立马听到她的哀嚎。

    “我说，我说。我以后不缠着你就是了。”

    “你发誓！”

    “你哪那么多屁事！啊，发誓，我发誓！我以后都不缠着你了。”她感觉胳膊快要断了，该死！

    “用你的名字发誓。”

    “老兄，你想知道我名字可以直接问我，干嘛那么创新用这种方法？啊——别，别在掰了，我发誓，我这次真的发誓。我李维维以后再缠着你薛启龙，我就天打五雷轰！这总行了吧？”

    他点了点头放开她，可下一瞬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拦在她面前，“你刚刚说了什么？你知道我名字？”他的真名很少有人知道，大多用的都是代号或者别称。然她却准确无误地报上了他的大名。

    古怪。太古怪了。

    她得意的笑，双手自由了以后立马又攀上他的胳膊，死死地，压根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嘻嘻，你上当了，本小姐我的誓言就跟放屁一样，噗地一声，说没它就没了。神奇吧？嘻嘻，你跑不掉喽。”

    他被她的举止又吓了一跳。“你怎么可以把誓言当放屁？”太不雅了，这女孩简直就是异类。

    “怎么不可以？你跟我玩一诺千金，我就不能跟你玩唯女子跟小人难养也吗？我不管，薛启龙，你刚刚摸了我，你得负责，你必须得跟我结婚。”

    后来，在她百般的要挟恐吓以及求婚下，他竟真的跟她结婚了。结婚当天，他才知道，她是边界毒老大的小女儿，在家族排行十七，又称十七妹，整个毒枭界没人不知道毒枭老大李奇威的小女儿李维维，他不知道她为何偏偏要选择跟他结婚，或许，真如她所说，爱神丘比特用箭she中了他与她，从此要他爱着她。

    那次的婚礼十分盛大，他的早婚让所有人跌破眼镜，更甚者，传出毒老大卖女借机攀上风帮的传言，而这传言也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但他毫不在乎，不得不说，李维维那小妮子简直就是个小精灵，每天都榨干他的精力，也让他心甘情愿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那样的甜蜜持续着数月，时间久了，龙发现李维维有个小毛病。李维维爱看动画片，她成天吵着闹着要他陪她看《神隐少女》，他一开始很抗拒，说那是小女孩才看的，没意思。但她不依，闹着要他抱着她在家看碟。后来他发现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因为每次嘴里说不行，可还是宠溺着依着她的性子，把她抱在怀里当她的靠枕，然后她就在他怀里说着动画片里面的情节。

    其实，那部《神隐少女》她都看过数十遍了，可还是不腻，每一次都哭的七里哗啦，反反复复说女主角与男主角一定会再相遇。他觉得无聊，但每次都得顺着她哄她睡着之后才马上出门办事。他很忙，风帮的事情老大根本不问，啊豹就只知道练枪，大部分的事情全都是他一人操办。所以有时他接连数天都没得回家，她偶尔也会送些便当，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最幸福。每当他不回家时，她总是睡沙发，灯火通明了一夜，她说那是她等他的信号灯。

    她的口头禅常常是“老公，怎么办？我好像比昨天更爱你一点了。”她总是这样直白地又傻傻地跟他说爱，每每他听到总觉心口的幸福快要溢出。

    他告诉自己他会为她付出一切，他也要像她爱他一样狠狠地全身心的去爱。可就是那么一天，他提早回家想给她惊喜，却发现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家里等他。

    他觉得古怪，四处寻着，却在她的梳妆台上看到一个牛皮纸袋。打开纸袋里却发现里面竟是他的详细资料，连同风帮老大和风帮左手啊豹也同时列在其中。

    一种不好的预感充斥在心头，她为什么要调查他们？有什么企图？

    他等着她回家，等着她的解释。直到深夜，她才回家。见他归来，她先是一愣，待看到他手里的牛皮纸袋后，挂在嘴角的笑也开始变得僵硬。

    “这是什么？”

    “老公。你听我解释。”

    “我有在听。这到底是什么？”他把资料摔在桌上，等着她的解释。可她却张嘴半天没有挤出一个字。

    “说啊，你不是要解释吗？我给你机会。说——”他最后咆哮了，强制的冷静终于再也不起作用了。那是他第一次对她吼，而她也是第一次不跟他耍赖撒娇。

    “这些是结婚之前的资料。”她收起资料放进纸袋，“但不管怎样，我现在的确爱上了你。”

    “现在？”那么说，她结婚前都是在做戏？

    “老公——“

    “说实话，我要听全部。”他瞪着她，每一个字都包含着薄冰，令她瑟缩。”你不会想知道真相的。”

    “不，我会，至少我有知道的权力。说——”

    她已经有些抽搐，“老公——”

    “别跟我来那套，说实话。”

    见他不罢休，无奈她只能开口。“外面说的那些传言是真的，我爸虽然是毒枭老大，可早已名存实亡。为了保住毒枭老大的位子，我爸要我选，在鲍枫、于琛和你之间选一个嫁了。那样，我李家也算半个风帮的人了。”

    “所以你就随便选了一个？那个幸运的人就是我？”他冷笑，心头像是cha了把刀，剧痛无比。

    “不是，不是随便。我知道风帮老大讨厌女人，接近他是不会结婚的，所以，第一个就排除了他。然后是于琛，于琛又太花，对女人从不认真，也不是会结婚的人。所以——”

    “所以就选了我？因为我比较容易上手？”他细长的丹凤眼眯了眯，显得格**暗。

    她咬唇不答，默许。

    他冷笑，“原来你就是这样爱我的，呵，真是好极了。”他说完，拿起外套摔门离去。李维维赶忙追去，才刚追到停车场，忽而感到身后一阵风呼啸而过，待定睛一看，薛启龙的跑车早已冲出了百米之外。

    从那以后他与她不再说话，他吃住全在风帮，没多久李维维与薛启龙感情破裂的传言流的满天飞。

    李奇威亲自找女婿谈话时，龙是彬彬有礼的。

    “薛女婿，怎么最近都不和十七一起来家里吃饭了？”傲骨的李奇威在薛启龙面前也收敛的犹如慈父，其实，他最初想让女儿嫁的是风帮老大，但女儿偏偏挑了他，李奇威起初是反对的，但后来看到龙对他极为照顾又尊敬老人，转而慢慢地极为喜爱起这老实巴交的薛女婿了。更何况，打理风帮事物的全是龙，有这么个得力又好使的女婿，简直就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最近有些忙。等忙完这阵子一定回家吃饭。”薛启龙亲自帮着李奇威斟茶，李奇威看得出薛启龙其实是爱着李维维的，所谓爱屋及乌，如果不爱李维维，他何必还要对他这个无用老人低声下气？

    李奇威笑，搁下茶杯，“女婿啊，我听说你跟十七吵架了？”

    薛启龙没有吭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李奇威见他这般反应，心头是有些担心的。“女婿，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但又怕你——。”

    “爸，有什么话您直说。”

    “欸，还能听到你叫我声爸爸，我欣慰啊。可女婿，我实在没脸跟你说啊——”李奇威这番话听的薛启龙心理也犯了酸，他从小就没爸没妈，自然是格外珍惜这段亲情，但他也不傻，李奇威话中有话，他也听得真切。

    “爸，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您把我当儿子的话，就不要瞒我。”

    李奇威点点头，“是的，我一直都把你当儿子待。现在十七跟着你我也放心，但我不放心的是怕你跟十七因为我产生矛盾。”

    薛启龙暗暗叹了口气，“爸，不是因为你。”

    “是，是因为我。你就别瞒我了。这整个道上都传开了，十七她性子倔，也从来不跟人低头，我这个做爸爸最了解她，所以我这才来帮着她跟你赔不是。”李奇威话落，起身就要跪下，龙惊诧，立马将他扶起。

    “爸，您这是在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您这样不是为难我吗？”

    “不是为难你，是我真心的。女婿，我是真的想跟你说说心里话。”龙点头，“好，您说，我一定听。但您千万别再做这种事儿了。”

    李奇威被龙扶的沙发上，眼里闪着烁光。“女婿，你千万别怪十七，你要怪就怪我吧。十七她都是为了我。其实，十七那丫头从小就不容易。你也知道我儿女多，对谁都不上心，但十七她不一样，她最小，是我老来子，所以，从小我就特疼她。就因为这个，她没少被她哥哥姐姐们排挤。不瞒你说，我风光的时候，那些儿女们个个围着我讨好我，可我失势的时候，他们连个影儿都见不着。只有十七那丫头时时刻刻陪着我，眼见着我这把老骨头要被人取代，十七她就不放心了。你也知道在道上混，没有自己的接班人，一旦失势就等于丧命，仇家先不说，光是权力这种东西就能要了我的老命，所以十七就让我想办法。我当时也只是随口说说，说如果能够有风帮当后盾，就一定不会有事。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十七说这是个好办法。我当时估计也是被迷了心智，就把你、于琛和鲍枫的资料给了十七，要她选一个。我当初中意的是你们老大，但后来想想也不想毁了十七的一生。所以当我想让十七放弃的时候，十七却把你领了回来。那时，我是极力反对的，你也知道，我有段时间待你并不好。”

    说到此，薛启龙点了点头。“爸，别说了。我明白，维维她虽然任性但心肠比谁都软。这些天我也在反省，是我太冲动了，维维都已经给我解释了，我还这样待她。”

    “她都跟你说了？”

    “是的。是我肚量太小，不像个男人。”龙开始认错，言语间有着极大的悔悟。

    “不不不，这怎么能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错，是我太贪。总是麻烦你，没有你我那老大的位子早就拱手让人了。”李奇威拍着龙的肩膀，心里是万般欣慰，他的女婿不止肚量大更加是个男人。他女儿的眼光没错。

    龙却没有这样想，当他知道李维维是因为孝顺才犯下错误，本来就有些自责的他更加认为是自己太小气了，赶忙对着岳父道：“爸，我这就回家跟维维道歉去，可维维她脾气倔，估计不听我的，不如爸跟我一起回家，帮我说说好话？”

    李奇威一听，简直哭笑不得。他的好女婿啊，是太过心地善良呢还是压根就少根筋?这怎么想都不应该是他的错吧？但龙这样对他来说为偿不是件好事。

    “行，咱们一起去。那丫头要敢得寸进尺，咱们就一起抛弃她。”

    五、

    待薛启龙和李奇威驱车赶到家的时候，龙发觉四周有些蹊跷。寻常家门口很少有商贩，可今晚却多了好几家。他向来对周遭的事物善于观察，还没到家，就已经悄悄发出了增援信号。

    李奇威压根没有注意龙的变化，还在一旁啰嗦，“十七那丫头喜欢黄玫瑰，女婿可得记住了，她生气的时候你就送她花和吃的东西。别看她瘦的跟火柴棒似的，其实她很能吃。你跟她住了这段时间没被吓着吧？”

    他笑呵呵地按下门铃，丝毫没注意到四周有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龙为了不打草惊蛇，敷衍道：“她能吃是我的福份，我就怕不愿意吃。”说话的空当，大门已经被打了开来。龙与李奇威向后进入，龙才刚入门，就发现客厅处零散地落下李维维的贴身衣物。

    他蹙眉，一路顺着衣物的方向走去，心里有股压抑的焰火在乱窜。忽而，他在自己的主卧房门口停了下，李奇威也发现不对劲，拉着龙的手不让他进门。

    可龙哪里会听从，拨开李奇威的手一脚踹开了房门。

    印入眼帘的便是李维维与陌生男人的身体，李维维似乎很困，小胳膊搭在男人的胸前正呼呼大睡。龙几乎是一瞬间将那男人扔出大门的。那男人似醒非醒，一副嚣张摸样。

    “你谁啊？”

    龙没有说话，因为他的拳头向来比口快。他三两下就把那男人打趴下了。那男人地趴在地上，早已鲜血淋漓。

    “说，你想怎么死？”

    那男人一下清醒了，猜出龙的身份之后，满眼的惊慌求饶。“不，我不想死。求你放了我，我保证以后不受她。保证不见她了。”

    ？龙几乎抓狂，难道就因为这些天他不在家，李维维就寂寞地需要找男人？他转身就朝屋内走去，他要问清楚，问个明白。她到底把他当什么，是利用的踏板还是一个发泄的男性工具。

    李维维睡得很熟，被龙叫醒的时候还以为是在做梦。她抱着龙结实的身体就是撒娇，“你舍得回来了？是不是想我的身体才回来的？我告诉你，你不跟我道歉就别想碰我。”

    龙一听，脸色骤变。一巴掌就把李维维打倒在地。他从不打女人，可她真的是太过分了。

    李维维被那一巴掌打的彻底醒了来，嘴角也含着鲜血。她先是有些呆愣，然后才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待定神一看，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你？你打我？”

    龙喘了粗气，胸口上下起伏着。“李维维，你到底想我怎样？”他鎯锤般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胸口一窒，像是万马奔腾，满腔的怒火在未燃之前已经离开了李维维的面前。

    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害怕。他怕会杀了她，更怕面对失去她的恐慌。

    李维维捂着脸张合着小嘴，目光对向了李奇威。“爸——”她话音未落，李奇危先是一怒继而又叹了口气，“丫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欸！”

    李奇危摇头离开，李维维还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薛启龙不惜打了她，更加让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也失望透顶？

    六、

    偷人！

    当她被告知偷人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要愤怒。“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爸，别人不信，你还不信我吗？”

    李奇威负手来回踱着步，“丫头，爸信你有什么用，薛女婿他不信啊！你可知道跟你有染的那男人被薛女婿怎么着了吗？”李奇威在自己的胯下用手刀一比划，“薛女婿是真的动气了，把那男人直接给阉了。可那男人还是一口咬定是你他的。丫头，你说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到底是谁在扯谎？”

    李维维瞠目，不敢置信。“爸，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撒谎？”她没想到在家反省也能被人陷害，她隐约只记得当初叫了一份外卖，喝了口咖啡然后就感觉浑身困乏，再醒来的时候龙就给了她一巴掌。她是无辜的，可如今却没一人相信。

    “丫头，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女儿，你放心，不管别人怎么看你，爸爸永远都不会抛弃你。”李奇威露出慈父面孔，李维维却感到分外难过。连父亲都不信她了，这全世界还会有谁信她？

    “爸，我如今就算是有十张嘴怕也是说不清了。罢了，你告诉我龙在哪，我有话要问他。"

    “这节骨眼上你还要去找薛女婿？”李奇威有些担心。

    “没错！既然我偷人了，那他这个做丈夫的是不是也该跟我做个了结？至少也得见个面再离婚吧！”她有话要问他，虽然早已经猜到了结果。

    “薛女婿住院了。欸！丫头，你说你们这算什么事儿啊！真是夭寿，夭寿啊！”李奇威按着后颈，仿佛血压又升高了。

    李维维大惊，强壮如牛的薛启龙住院了？真是百年奇观！

    她去了静心医院，那医院几乎是风帮的疗养所。她记得新婚不久她就被龙拖进过这家医院，记得当初看的是中医，说是要抓几味补品对她日后怀胎有益。她当时笑他像个欧巴桑，老成又啰嗦。可现在，他们的关系日加恶劣，仿佛下一瞬，便会刀剑相向。

    她进入他病房的时候并没有预想的困难，门外守着两个小弟。出奇的对她彬彬有礼。偶时，她也会产生错觉，或许，他弄清事实原谅她了也说不定。

    可轻巧的身子才入房内不下数十秒，一叠白花花的文件就朝着她的脸面飞了过来。她被打个正着，是薛启龙的杰作。

    “签了它就给我滚！”

    她微微一怔，先前的希望一瞬破灭。她感觉胸口像是被万千蚂蚁吞噬着，隐隐地透着彻骨的疼痛。

    “你不爱我了？”她来，只为他一句爱。

    “我会作践爱上妇？”他狠狠地瞪她，大片的侧影打在他坚毅的脸上显得格外威迫。她被吓住了，是因为他的眼神，那里面包含着愤怒、嫌弃以及无限的憎恨。

    她不自觉地倒退了一小步，“你想的，你看到的以及你听到的都不是真的。老公——”

    “滚！”他迫切地想让她消失，大手指着门外。

    她被吓禁了声，眼泪婆娑。“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想想。如果我真要偷人干吗把男人带回家……”

    他不说话，大手依旧指着大门。此时无声的斥责比狂野的怒吼更叫人心凉，她本想跟他解释，可一对上他的眼睛，她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气力了。

    他不爱她，他竟然相信别人的谎言也要认定她是个下妇。她冷笑，却不悲悯自怜惜。“薛启龙，我告诉你。我没做就是没做，你早晚有一天会哭着来求我的。到时候，我会比你还要绝情。”

    她吼完就再也消失不见了。甚至，当他得知她怀了孕想再找她回来时，她却托人转告他，她打掉了孩子，她再也不想跟他回到过去了。

    那时他才想起她临了的那句话，她会比他更绝情！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