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110章:两年,他终于出来了。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李师师只是红着眼睛看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这么凶的。”张赫神色微深的看着她:“过去的事情,以后不要提了。”
“为什么不提?你说过会照顾我……”李师师哭着对他说,“我在这里没有亲人,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说过即使当不成爱人,也会把我当做家人一样的照顾。”
她垂下眸子哭泣,张赫看着,眼底是无法辨别的复杂。
“阿赫,你跟那个大小姐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你们的成长环境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她含着金汤匙出生,根本就不会知道你每天除了工作还要哄着她有多累……你问问你自己,每天面对这么一个大小姐,你真的不累吗?”
不知道是哪一句,触到了张赫的神经,他冷然甩开她的手,“够了,别说了。”
李师师觉察到他的怒火,泪眼朦胧的咬着唇,“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你的辛酸苦楚只有我看的最清楚,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许你现在觉得而自己还勉强可以应付,但是你好好想想,你究竟可以哄着她多久?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不是你一味的付出。”
“我说够了,不要再说了。”张赫沉声打断她的话。
李师师看着他的侧脸,放在膝盖上的手搓紧。
“好……我不说了,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才是那个真正关心你的人。”她低声的问道。
张赫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说道:“……以后,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再见面了。”
李师师眼泪忽的就落了下来,“为什么?是因为苏简姝吗?你怕她生气?她不想要我们见面是吗?”
“这是我的意思。”他连坐下的意思都没有,就准备直接离开。
“不要走。”她从后面抱住他,紧紧地。
“我什么都不说了,你再陪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我们那么长时间没见,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对你说。”
张赫没有说话,就那么由着她抱着,很久都没有出声。
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在他伸手去掏之前,李师师就一把将手机拿了出来,在看到来电显示后,直接关了机。
张赫看到她的动作后,眼底泛起冷光,直直的朝她射了过来。
李师师低着头解释,“我……我只是想要你多陪陪我,我……只是一时冲动……”
她用手掌捂着脸,眼泪溢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这几天精神有些恍惚……”
她给自己找了很多的理由,看似值得同情,实际上没有一个站得住脚。
“够了。”张赫拿过自己的手机,眼神中翻涌着莫名的情绪。
张赫一边开机,一边快步离开。
电话那端的苏简姝看着自己被挂断的电话,眼神闪了闪,然后嘴角发出一声冷嗤,将手机关了机。
盛夏看着她的举动,什么都没说,这是在心中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她希望苏简姝和张赫之间的纠葛只是暂时的,不然……她真的怕周政皓死都死的不安宁。
让司机将苏简姝送回澜湖郡,盛夏去了裔氏集团。
在从电梯口出来的时候,迎面跟裔克山碰了个正着,不管私下里争斗的如何面红耳赤,面上总是要维系一片和谐的假面,两人互相点了个头,算是全了颜面。
“哦,对了,有件事情,不知道盛总知不知晓,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已经代替我拿下了跟薄氏的合作意向。”在两人即将擦肩的时候,裔克山忽然说了一句。
盛夏顿住脚步,嘴角扬起一抹不咸不淡的笑意,“如此说来,裔总监还真是能力过人……只是……”在裔克山还没有来得及骄傲,盛夏便紧接着说道:“只是,裔氏集团什么时候起,可以跨部门做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裔总监只是品牌运营中心的总监,跟其他公司洽谈合作,这工作内容是总经理的所属范围。”
裔克山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裔氏集团姓的还是裔。”
说完,转身离开。
盛夏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收敛起来。
“盛总,这是您要的文件。”在两人对峙结束后,宋秘书悄然出现。
盛夏看了他一眼,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
“著名影星陈闵红继吸毒丑闻以后,再次被爆出黑料……陈闵红于一个小时前被警方再一次传讯,不过这一次不是跟吸毒有关,根据相关人士爆料,这一次涉及四年前的一起绑架案……”
“说到这里想必大家也已经猜到,这期绑架案,就是最近随着《芳华绝代》的上映,而被大众广为关注的事件,曾经的当红明星,如今的芳华绝代芳止先是无缘无故被全网黑,继而遭遇恶行绑架案,随后被诽谤被辱骂,最后忍受不住跳楼自杀,这已经成为不少粉丝和网民心中的痛点……根据这一次的爆料者称,前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盛媛雪,并非是事件的主使者,而是真凶转移大众视线的受害者……”
“而具体的真相究竟如何,让我们一同跟着本网记者去一同探寻真相……”
随后的画面中出现了被警员带下车面容憔悴的陈闵红,当有记者不顾阻拦将话筒递到她面前,询问她是不是绑架案的指使者后,一直低着头的陈闵红猛然抬起了头,“不是我,不是我,是盛媛雪,是盛媛雪她诬陷我,我没做过……我没有做过,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
“我是无辜的,不是我!”
“我没有做过!”
直到被警员强行带进警局,镜头里隐约还能传出细碎的声音。
“怎么样,这回满意了?”岳家的书房内,传来男人带着微喘的声音,和女人娇俏的笑声,“满意,只是……陈闵红不会轻易认罪,还有正在蹲监狱的王虎那边……这些都是隐患,人家现在这样,如果去坐牢,你舍得吗?”
昏暗的灯光下,手指慢慢的抚向男人的面颊,刻意在喉骨处画了个圈,“我这肚子里可是你们岳家的种啊。”
男人一把抓住她不断下滑的手,扣紧了她的腰,“你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这个小妖精去监狱里吃苦,瞧瞧这细皮嫩肉的,那地方哪里是你能待的。”
盛媛雪作势靠在他的怀里,“我就知道,整个岳家,就是你对我最真心。”
“只用嘴说说?”男人勾着她的下颌,手指在她的脸上摩搓了下。
“讨厌,人家还怀着孕呢。”盛媛雪嗲声拒绝,但是怎么听都是在欲拒还迎。
半个小时后,盛媛雪从书房出来,却在经过走廊的时候跟岳海群撞了个正着,不知道是不是她做贼心虚的缘故,盛媛雪觉得岳海群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几分的审视。
“海群怎么这么看我?”盛媛雪摆出嫂子的姿态,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
岳海群视线在她和老爷子的书房间徘徊了下,笑道:“嫂子这是又来给爸送水果了?”
盛媛雪也跟着笑了笑:“是啊,爸在书房一忙就是一天,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就多多照顾一下。”
岳海群:“嫂子这个贤惠,倒是显得我这个做儿子不孝顺了。”
“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这种小事情,自然是家里的女人来做。”盛媛雪接话接的很快,也很是淡定。
岳海群:“大哥能娶到嫂子这样的贤内助真是幸福,晓婷这方面跟大嫂比起来,就差远了。”
岳海群在家里并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跟盛媛雪就更谈不上几句话,今天却有一直聊下去的兴致,这让盛媛雪心中不禁打起了鼓,思索自己和老爷子的事情是不是被他发现了什么。
然而说了半天的话,岳海群却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
这不禁又让她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
李磊在去年便开办了自己的工作室,或许是心中的那股子惦念和执着一直没能放下,他工作室里艺人众多,但是他如今还亲自动手捧的,却是个新人。
即使这个新人仅仅是凭借一部电影就成了炙手可热的新星,但在一众影帝影后视帝视后面前,还是显得突兀且古怪。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尔虞我诈,攀高踩低,尤其对新人更是如此。
何可岚爆红的这段时间就没少被人私下里使绊子,李磊对此不是不知道,但却从来都是袖手旁观,也正是他这种的默认态度让有些蠢蠢欲动的圈内前辈们更加的有恃无恐起来。
看来,老板对这个蹿红的新人也不是那么在意。
李磊再跟何可岚聊完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后,慢慢的停下了声,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看着她,但与其说是在看她,倒不如说是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何可岚一开始会对他的目光很不适应,甚至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后来,在知道了他对芳止的愧疚后,一切便都释然了。
说到底也是一个可怜人,逝去了才清楚看明白自己的心,那人却早已经不在。
“最近……磊哥有关注什么新闻吗?”何可岚见他不再说话,只是用追忆而飘渺的视线看着自己的时候,就知道工作上的事情该安排的他都已经安排,便出声问了一句。
李磊慢慢的回过神来,“想说什么就直说,别支支吾吾的。”
何可岚笑了笑,也真的不再吞吞吐吐,直接说道:“一个多小时前,陈闵红被警局的人带走接受询问,有媒体称……当年绑架芳姐的指使者,不是盛媛雪而是陈闵红。”
李磊一顿,坐直了身体,“陈闵红被警局带走了?”
看他的模样,多半是对于今天的新闻并不知情,于是何可岚便将自己所知道都简单的说了一下:“是,陈闵红被最新爆出是当年绑架案的指使者,而原来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盛媛雪如今正在一点点的将自己摘干净……”
李磊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快速上网将最新的消息调了出来,随后办公室内的气氛很是凝重。
“你先出去。”李磊沉默了数秒后,说道。
何可岚看着他数秒后,点了点头,起身起来。
在她将门关上以后,李磊忖度数秒后,将电话打到了盛夏的手机上,而此时盛夏也正在用平板看着网上的报道。
“你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李磊:“这件事情的关注度在《芳华绝代》播出后的一直很高,这个时候,还有谁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帮助她洗白?”
“你忘了,她现在是什么身份?”盛夏嘲弄的弯了下唇角。
“……你是说岳家?”
盛夏慢慢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将手机放到一边,按了免提,“岳家一向是明哲保身的典型,这一次能够废了这么大的动静处理盛媛雪的事情,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提到盛媛雪,李磊心中就觉得无比膈应,“这个女人还真是现实版打不死的蟑螂。”
“既然是蟑螂,总有被除掉的那一天。”盛夏敛了敛眸子,茶杯盖慢慢的在茶叶上方缓缓的滑动着。
“这一次如果被盛媛雪逃脱,陈闵红就会成为替罪羊,到时候,我们拍摄的这部电影还有什么意义?”他在工作中是头脑清醒的经纪人,但是在面对心中惦挂了四年的事情上,几乎没有什么耐心。
四年,对他来说,已经太漫长,漫长到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李磊的心情,盛夏可以理解,因为他们在芳止的事情上总是可以做到感同身受,只是,“越是这么时候,我们越是要保持头脑的冷静,盛媛雪想要翻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要陈闵红不认罪,只要我们还有王虎的证词,这一切都不是结束。”
不管过程如何的曲折坎坷,但总归相较于四年前是有了不小的进展。
李磊慢慢的恢复了冷静,“这边,我会去联系一下陈闵红的经纪人,我会承诺她,只要她能从这一次的风波中顺利的脱身,我就给她一次复起的机会。”
至于复起之后的事情……帮凶就是帮凶,盛媛雪是绑架案的幕后主使者,陈闵红却是一步步将芳止逼到绝境的罪魁祸首。
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大起大落,大落大起,最后跌到尘埃里,这远比一开始就直接碾死要痛苦和深刻的多。
对于他的话外音,盛夏并没有多说什么,如果这样可以释放他心中积压多年的痛苦和折磨,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事情变化的,远比盛夏想象的要快得多。
几乎是一夜之间,她前期造的势便全线崩盘,而那时,她还在家中跟孩子们家中享受下班后的亲子时光。
自从小开心出生以来,小宝童靴便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一样,前脚从学校放学到家,后脚就一定会出现在她身边,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喜欢就那么看着她,看着她在襁褓里用口水吐泡泡,看着她把藕节般的白白嫩嫩的小手放到嘴里,然后发出咯咯的笑声……
小家伙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一定要评选出一种最可爱的生物,那一定就是小开心。
前两天老师布置写篇小作文,《我最喜欢的小动物》,小宝童靴就理所当然的把小开心写了进去,事无巨细,从小开心早晨起床怎么迷迷糊糊睁开水漾漾的眼睛,饿了以后会闹出什么样的动静,一个人是怎么躺着放空加玩闹,到见到自己的时候会发出什么样的笑声,写的活灵活现。
诚然这是一篇很不错的作文,但老师还是不得不告诉他——跑题了。
“薄西顾同学的文笔和描写能力很棒,但老师布置的作业是《我最喜欢的小动物》,你的妹妹虽然很可爱,但她是人,不是动物……”
小宝童靴抿了抿唇,在老师的一番解析下,给出的回答也是非常的干脆,“我没有比喜欢开心更喜欢的小动物。”
试图跟他讲道理的某语文老师:“……”
“……薄西顾同学跟妹妹的感情真好,但是写作文还是要具体体会一下这个题目……”
然后不管老师如何苦口婆心的跟他解释,薄西顾同学的作文愣是没有改一个字,这一行为也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在老师心中乖巧懂事的形象,也让整个班级的同学,都对他口中这个可爱到不能形容的妹妹究竟是长成了什么模样。
然而不管老师和同学是什么神情,咱们的小宝童靴的注意力都在小开心身上。
就连一旁的苏简姝看的都咋舌不已,“盛夏,你有没有觉的薄西顾小朋友有很严重的恋妹情结?”
这周六周天能全程守着小开心,一点都不觉得无聊的这种毅力,还真是连训练有素的月嫂都甘拜下风。
盛夏闻言并没有放在心上,“两个孩子感情好,这不是很正常?”
“但小宝今年才七岁还不到八岁吧,你看看外面那些三四年级的孩子,哪个不是爱玩爱闹的性子,谁能单单守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就能待上一天?”苏简姝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
盛夏扬了扬眉,“怎么,嫉妒我有个乖巧懂事的儿子?”
苏简姝哑然的瞥了眼自己这才没怎么学会走路就恨不能大闹天空的儿子,额头前一阵黑线。
鲜少能有事情让苏大小姐哑然,但显然张风谨小朋友完美的做到了。
“放下。”
两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耳边却突然传来小宝童靴不高兴的声音。
两人循声看了过去,发现原本被小开心团团揉揉抱在怀里的一个成人巴掌大小的白色毛绒玩具,被张风谨小朋友给抢走了,小开心还不会说话,就咿咿呀呀的掉着金豆子,似在指责张风谨小朋友的行为。
张风谨小朋友在一旁咧着嘴笑。
这可惹恼了把小开心看成眼珠子的薄西顾童靴,这才有了那一声含着怒意的“放下”。
这在成人眼中看来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情,在孩子的眼中或许就是天大的事情,苏简姝和盛夏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理,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继续聊着天,却在暗中观察着三个小家伙的动静。
只是可惜,盛夏并没有来得及完全目睹这一幕最终是如何解决的,宋秘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盛总出事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宋秘书的个人特色,每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他的开场语永远都是不变的这一句。
每一次盛夏会因为这一句话,整个人的情绪都迅速的低落下来。
看来以后有必要跟宋秘书好好的谈一谈,下一次直接说事情,不要每一次都先来这么一句。
“陈闵红……认罪了,把当年绑架案的指使者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怕警员不相信还将芳止被绑架前后发生的事情都关联着说了一遍。”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认罪。
盛夏的心绪沉了沉,“还有呢,一口气说完,别大喘气。”
“还有……李磊给陈闵红经纪人打电话的过程被录了音,现在被添油加醋的传到了网上,有人说,这是李磊故意想要毁盛媛雪,甚至不惜帮助臭名远扬的陈闵红。”
“原因呢?想要拿李磊的这通电话说事,总是要给他定个出师之名。”
宋秘书:“……传言,李磊曾经对盛媛雪示爱被拒。”
“嗬”盛夏忍不住轻笑出声,“还真是能给自己的脸上贴金,盛媛雪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宋秘书对此传言也是嗤之以鼻,但是,“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大众喜欢看的就是这种带有纠缠不清的感情戏码,盛媛雪这一次的危机公关做的很到位,再加上她现在怀孕,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很不利。”
一个明星犯罪远比一个圈外人犯罪的热度要高得多,陈闵红彻底成了盛媛雪转移注意力的靶子。
这起一度看似很清楚明了的案件,因为多方的运作,拖了整整一年都没有最终定案。
而一年过后,在监狱服刑两年的裔夜,正式从沉重的铁门里头,走到了外面。
高墙外刺眼的日光照射着眼睛,他眯着眼睛,伸手挡了挡。
两年,他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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