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111章:夫人生下了一个女孩儿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他用两年的时光来偿还婚后两年对她的伤害,所求的是一个从新开始的机会。即使,他比谁都明白,她心中想要一刀两断的心思,可是,婚姻这场感情戏,是她先来招惹的他,如今他放不了手了,又怎么能容许她这么轻而易举的退出自己的生活。
只是,两年的牢狱生涯,将他的性子磨练的更加沉稳和深沉,徐徐图之或许才是对待这段感情最好的方法。
“裔总……”
一辆黑色商务车在他出监狱后的数秒内,出现在了眼前,从车上下来一西装革履,精英干练的男人。
裔夜下场的眸子朝他瞥了一眼之后,上车,“顾怀,把这两年裔氏集团的全部发展状况先给我简述一遍。”
手中拿着顾怀递过来的全部报表,一边翻动着,一边说道。
坐在副驾驶上的顾怀闻言,将这两年裔氏集团的发展的大方向和进展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最后总结:“夫人驭下有自己的章程,也许最初高层们对她的到任心中有些审视的意思,但如今两年过去后,对夫人都是心悦臣服。”
裔夜闻言,削薄冷毅的唇角弯出了一个虽不明显却不容忽视的弧度。
茗品居,还保持着当初他离开时的模样,两年的时间,时光好像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裔夜去洗了个澡,也洗去了一身的沉重和晦气。
“把她最近的行程,发给我。”裔夜站在窗前,将手机放置在耳边,削薄的唇张阖。
……
盛夏从外省出差回来,前脚下了飞机,后脚就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电话接通以后,电波那头传来咿咿呀呀的唤声,“麻……麻麻……”
“麻……麻麻……”
走出机场的盛夏一愣停下了脚步,继而是难以言说的喜悦涌上了心头,这声呼喊远比她这一趟谈成的一笔大生意还要高兴,“开心?”
她的小开心会叫“麻麻”了?
薄西顾拿着电话,笑着在小开心的咯吱窝处轻轻的挠了两下,换来她清脆软糯的“咯咯”笑声。
“妈,开心会说话了。”一边跟妹妹玩闹着,薄西顾一边对着电话说道。
盛夏听到他的声音,嘴角的弧度一直就没有下来过,“我们家小宝果然能干。”
宋秘书给她拉开了车门,盛夏上了车。
等她到家以后,趴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小糯米团子听到动静,慢慢的坐起了身,眼睛晶亮晶亮的好像闪着亮光,她是天生的杏眼,圆圆大大的自带卖萌属性,伸出莲藕般的小手,嘟着粉粉艳艳的小嘴,求抱抱。
原本一旁被她玩,陪她闹的薄西顾同学自然就受到了冷待,完完全全被她给抛到了脑后,小开心上演了一出典型的过河拆桥,有了麻麻忘了哥哥。
盛夏伸手将女儿抱在怀里,逗弄着她软软嫩嫩的小脸,“想麻麻没有?”
小开心不知道是听懂没听懂,趴在她的怀里咯咯的笑。
盛夏也跟着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一旁薄西顾的面颊,“妈妈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我们小宝照顾妹妹了。”
薄西顾微微笑了下,眼神却一直落在小开心的身上。
盛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有了小开心以后,原本喜欢在她的怀里撒娇卖乖的小宝,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光能把自己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甚至还能帮助她照顾小开心。
单是这一年的时间,她很多时候都会忘记他还是个不满十岁的稚儿。
书房内,宋秘书汇报完近期的工作后,并没有切断视频通话,而是沉了数秒后,说了一句:“盛总,裔总他……今天出狱。”
盛夏按捏眉心的动作一顿,慢慢的将手落到了桌上,空气中有片刻的凝结。
半晌后,她却只是轻声“嗯”了一声,示意知道了,之后便结束了对话。
今夜又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盛夏朝着椅背后靠了靠,心中有些恍然,原来,两年,这么快就过去了。
真快啊,明明当初婚后的那两年,她觉得那么漫长。
所以,同样的时间,它的长度也是不同的吗?
盛夏以为自己会很快再次见到裔夜,可实际上,在裔夜出狱后的整整半个月内,她都没有见到人。
她让宋秘书将当初的股票转让书重新送回去,也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盛夏看着被退回来的协议书,神情有些微妙,“见到人了?”
宋秘书暗中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没有,裔总似乎……并不想见到我。”
“既然连人都没见到,协议书是怎么退回来的?”盛夏手指撑在下颌处,微微抬起眸子。
“是顾怀。”宋秘书说,“顾怀给退回来的。”
“顾、怀……”盛夏拧了拧眉,隐隐觉得这个名字带着几分的熟悉,但一时之间却想不出来究竟在哪里听过。
宋秘书在一旁解释道:“顾怀他曾经做过裔总的私人顾问,在裔总入狱后,他也随之消失。”
如果说宋秘书是裔夜在裔氏集团明面上的得力助手,那顾怀就是裔夜在隐秘处的干将,他不经常出现在公司,甚至裔氏集团除了部分高层外,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但实际上他才是那个最受裔夜信任的人,同时他对裔夜的忠诚度也是最高的。
因为,裔夜曾经救过他的命。
盛夏听说这个名字,还是五年多以前,当时她还是裔氏集团的总经理,还是……裔夜的妻子。
只是,那时,裔夜诸多事情她都没有资格过问,对于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顾怀,也只是偶然听过罢了。
如今看来,顾怀的消失和出现,都源于裔夜。
“他既然已经出来,裔氏集团我也没有继续管理的必要,你帮我联系上顾怀,就说,我要见他一面。”两年前接下裔氏集团,不过是权宜之计,如今,也到了该归还的时候。
宋秘书点头,“是。”
茗品居。
“裔总,宋秩说,夫人想要在近期跟我见上一面。”顾怀前脚挂断了电话,后脚就出现在了裔夜的书房。
书房内并没有开灯,窗帘也只是露出一条缝,整个空间内显得有些灰暗的压抑。
“这个女孩儿……”裔夜点了一支烟,手指夹着,却没有抽,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360旋转,朝向他。
顾怀看了一眼,并不意外,他既然已经出狱,关于盛开心的事情,自然会知晓,现在知道或者以后知道,说来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早一步或者晚一步罢了。
“一年多以前,夫人生下了一个女孩儿,取名——盛开心。”
“砰——”裔夜将桌边的烟灰缸扫到了地上,锐利的没眼陡然射向他,“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但是一次,也没有露过口风。
顾怀神情不变,“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关于这一点,他并没有说谎,裔夜进去以后,顾怀也随之从裔氏集团消失,他忠诚的是裔夜,而不是盛夏,她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不是他所关注的焦点。
裔夜眸色深深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怀就站在那里,连眼睛都没有眨上一下,任凭他打量。
“孩子……是谁的?”裔夜哑声问了句。
顾怀照实了说,“依照夫人生产和怀孕的时间来算,您可薄南平都有可能……”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薄南平的儿子薄西顾对盛开心非常的喜爱。”也就是说,是薄南平女儿的可能性更大上一些。
然而,裔夜却摇了摇头,“不,这是我的女儿。”
从最开始被这个消息的冲击中冷静下来以后,裔夜很快在心中得出了这个结论,盛夏跟薄南平的关系与其说是婚姻,倒不如说是在互惠互利。
所以,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就是他的女儿。
当初他做下的赌注……果真是赌赢了,是么?
巨大的喜悦席卷上了心头,胸腔连带着喉骨的震动,他忍不住轻笑出了声。
……
“郗婉婷?”苏简姝带着孩子在欧洲某步行街上闲逛,却远远的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跟一外籍男子相拥亲吻,她下意识的就停下了脚步。
已经两岁多的张风谨小朋友完美的继承了父母的优秀基因,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面庞,“妈咪,你在看什么?”
苏简姝将手指放到唇边,低头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风谨很聪明的明白了他的意思,闭上了嘴巴,任由她牵着自己慢慢的上前。
在距离郗婉婷五米的地方停下,这一次苏简姝很确认,并不是自己眼花,自己也没有看错人,眼前的女人就是两年多以前,跟周政皓订婚的郗婉婷。
郗婉婷注意到不远处的视线,慢慢的从男友的怀抱中脱身出来,却在看到苏简姝的那一刻,瞳孔骤然一缩,视线随之便有些飘忽,“是你。”
苏简姝不动声色的目光转移到她身旁的男人身上,“你跟……周政皓分手了?”
“周政皓……”郗婉婷在唇齿间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即使是过去两年,还依稀带着苦涩的味道,“大概是吧。”
他们……该是分手了吧,可为什么,我连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都不知道呢,郗婉婷涩然的想着。
大概是吧?
苏简姝品读着这四个字中间的意味,皱了皱眉头,“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郗婉婷收回了眼神中的出神和怔然,盯着苏简姝的眼神带着些怨恨的意味,“真难为苏大小姐还会关心他的死活。”你的婚礼,就是他的死期,也许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站出来,询问这个问题,而你又有什么资格?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个男人为了爱你,即使油尽灯枯都不敢轻易的死去。
面对郗婉婷突如其来的责问,苏简姝有些莫名其妙。
郗婉婷在她的眼中读到了疑惑和不解,忽然就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她是有病才会对着一个被细心保护着的大小姐说这些。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刚才那股子突然升起的不平和烦躁感压下去,“他很好……”
她照着周政皓死前的嘱托,一字不落的重读着,这一瞬间,让人有种时空交错的恍惚感。
那个一脸苍白,气若游丝的男人,对着身边自以为的好友嘱托着,“如果有朝一日你们碰到,就告诉她……”
“我很好,已经康复,在欧洲一个宁静的小岛上定居,那里的人很和善,我很喜欢……”
郗婉婷:“他在半年前已经康复,现在在一个安静的小岛上定居休养身体,岛上的人很好,他很喜欢那里……”
“康复了?那很好。”苏简姝笑着说道。
郗婉婷也跟着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是啊,很好。”
看着苏简姝的笑容,郗婉婷在一刹那间想要将一切都吐出于口,没道理一段感情里,他都死了,她却还能没有任何痛苦和伤心的过活,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些?
但,这就是周政皓费尽了心思为两个人所设定好的结局,她不忍心让他死了,也不安宁。
这两年来,她不止一次的想要告诉或是旁敲侧击的让苏简姝知道,周政皓已经去世了消息,但每一次就在最后关头打了退堂鼓。
这一次,也一样。
“郗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苏简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隐隐中似乎觉得郗婉婷有话没说。
郗婉婷摇了摇头,“没有,该说的,我都说了。”该让你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
几人分开的时候,郗婉婷似叹息又似感概的轻声说了一句:“……我很少羡慕别人,但是苏简姝,我嫉妒你。”
郗婉婷这一生,都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她学习好,长得也不错,家中也殷实,不缺乏追求者,看上去似乎该得到的都得到了,她从来都是被别人羡慕的对象,但是在感情中,她是真的嫉妒苏简姝。
嫉妒她,这一辈子能被那样一个男人放到心坎里爱过,死前为她的人生做好了安排,然后在一个远远的地方,沉重的闭上了眼睛,再没有睁开。
苏简姝是当事人,却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她显然并不能明白郗婉婷口中的“嫉妒”二字,从什么地方而来。
“刚才那位女士,你们是朋友?”外籍男友好奇的问着郗婉婷。
郗婉婷却只是摇了摇头,“不是,我跟她不是朋友。”这辈子也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外籍男友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在她的面颊上吻了一口。
郗婉婷却忽然转过头,问了他一句:“斯达夫,你爱我吗?”
男人理所当然的点头,“ofcourse,你怎么会怀疑这一点?”他们是惯常将爱放在嘴边的民族,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几乎连脑子都不过。
郗婉婷笑了笑,问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活不久了,你会怎么做?”
男人耸了耸肩,疑惑的不解的看着她,“郗,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我们不要去做这些不存在的假设好吗?”
郗婉婷没有得到答案,她也不在意,情侣在相处的过程中,或许都做过许许多多的假设,但是真的事到临头,这些假设多半也真的只是假设,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自然,也不会存在两个完全相同的人。
周政皓只有一个,被那么至死方休爱过的,或许……也只有苏简姝一个。
……
四方城今日的阳光很好,月嫂推着小开心在外面散步,薄西顾童鞋在一旁亦步亦趋的跟着,宛如一个小大人。
开心小盆友人如其名,整天乐乐呵呵的,对谁都带着笑,这不,现在正趴在高观景婴儿车的前方,圆滚滚的眼睛正好奇的瞅着旁边晒太阳懒洋洋的两只猫咪,咿咿呀呀的自说自话,玩的不亦乐乎。
薄西顾蹲在她的身旁,手中拿着小开心最喜欢的毛绒玩具,带着股引诱的味道,诱哄道:“开心,喊……哥哥。”
正在看猫咪的小开心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来,眨了眨圆圆的杏眼,密而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好像是会跳舞的蝴蝶,伸出肉肉的小手想要去够他手里的玩具。
薄西顾微微将玩具拿开,继续诱哄:“开心,叫:哥哥。”
“哥哥……”
“哥……”
最开始小开心还以为他在跟自己逗着玩,还拿手去抓啊抓,但是很快似乎是知道他不会给自己,顿时就委屈了,粉艳艳的小嘴一瘪,杏眼里的金豆子就落了下来,“咿哑……呜呜呜……”
这种状况薄西顾哪里见到过,顿时就晃了神,连忙将玩具给了她,“你乖,不哭……”
小开心平时是乐呵呵的,但也不代表人家人小就没脾气,小短腿小胳膊齐上阵的把玩具从婴儿车上给推了下去,“呜呜呜”的就哭了起来。
这下子不光是薄西顾傻了眼,就连月嫂也愣住了,自从她照看小开心以来,这小姑娘整天就是带着笑脸的,这陡然晴转多云,多云骤然下雨还有持续不停的节奏,她一时之间也有些手忙脚乱。
连忙将这金贵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又是哄又是摇的,这才把人给哄住了。
只是到底是哭了不断的时间,这嗓子都有些压了,大大的杏眼更是肿成了核桃,看上去可怜极了。
薄西顾童靴对此自责极了,拽着她的小手,跟她道歉,也不管她现在能不能听明白。
月嫂看着这两位小祖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在回去的路上,薄西顾回头张望了三次,次数频繁到引起了月嫂的注意,“怎么了?后面有什么?”
薄西顾转过身,用倒着走的方式将后方细细的看了看,“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看着我们。”
“有人?”月嫂停下脚步,朝着后面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小少爷应该会你想多了,澜湖郡是四方城有名的富人区,这里的安保系统每月都会花费巨额检修,做到了无死角监控,出入更有严格的控制,陌生人和车辆都进不来。”
薄西顾闻言,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的朝后又看了看。
“这个孩子的观察力很敏锐。”停靠在灌木丛旁的一辆黑色轿车上,顾怀说道。
裔夜不知道是听没听到,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视线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前方的婴儿车。
“走吧。”当三人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在视线中,裔夜这才开口道。
盛夏中午提前从公司回来,在进入澜湖郡的时候,跟一辆黑色的轿车擦肩而过,她的车窗半摇,鬼使神差的就朝着对方看了一眼,结果正好触及对方即将要上升到顶部的车窗,只来得及看到一团漆黑。
停顿了0.01秒的时间,她便将视线收了回来,将车开进了澜湖郡。
而跟她那肩而过的黑色轿车,慢慢的驶离。
顾怀将刚才的一幕没有任何遗漏的看在了眼里,此刻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这世界上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盛夏进门以后,明显的就察觉家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一向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兄妹两今天竟然没有黏糊在一起。
小开心在客厅的羊毛地毯上摆弄着玩具,而薄西顾则不见了人影。
“小宝呢?”盛夏询问保姆。
保姆指了指卧室的位置:“小少爷在里面。”
盛夏点了点头,询问了一下两个孩子今天都做了什么,然后就从月嫂的口中知道了今天中午发生的小插曲。
盛夏笑着摇了摇头,在小开心的鼻尖上轻点了一下,“爱哭鬼。”
然而敲开了薄西顾的房门,此刻小家伙正呆呆的趴在书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盛夏坐到他身边,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怎么了这是?不高兴?”
小家伙抬头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单纯的摇了摇头。
盛夏见此,轻轻的笑了笑,“这是跟小开心闹别扭了?”
她没有说小开心年纪小,让他多让让妹妹的话,因为在她的眼中,两个都还是小孩子,有摩擦,会闹脾气,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哥哥让着妹妹这种事情,等两个孩子慢慢长大,自然而然就会懂得。
做家长的特意去干涉这种问题,如果孩子心思比较敏感,倒是会在心里埋下疙瘩。
“小开心还小,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比较在意识正常的,小女孩儿哭鼻子也是正常的,小宝今天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想要开心早一天学会叫哥哥也是正常的,所以……这件事情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做错,相反,我倒是觉得这是你们感情好的体现……”伸手勾了勾他的鼻子,牵着他的手站起来。
“妈妈工作忙,小宝是哥哥要多陪陪妹妹才是,你看,她一个人在客厅里玩,多孤单。”这句话则是盛夏在睁眼说瞎话了,开心小盆友绝对是那种自己都可以跟自己玩的不亦乐乎的神奇存在。
但是真假不要紧,小宝能听进去,就行了。
……
傍晚,盛夏接到萧霁风的电话。
他的嗓音一如往昔的平稳柔和,“晚上有空吗?”
盛夏看了下时间,“嗯。”
萧霁风:“我在你公司楼下,晚上一起吃个饭?”
盛夏迟疑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萧霁风顿了顿,继而低沉道:“没有,还是说……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能见见你了?”后半句话,盛夏似乎可以听到他的低笑声。
“好,我马上下去。”她点头。
下去之后,盛夏一眼就看到了倚在车门前的萧霁风。
萧霁风笑了笑,给她拉开了车门。
就在盛夏准备走过去的时候,身后突然跑来两个玩闹的学生,撞了她一下,盛夏有些低血糖,顿时眼前一黑,默然就有朝一边倒过去的趋势。
萧霁风连忙伸手扶住了她,“这是怎么了?”
盛夏托了一下额角的位置,“没事,应该是最近有点累,走吧。”
萧霁风凝眸看着她,“真的没事?”
盛夏笑了下,“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
两人上了车,萧霁风将车开到了一家客流量不错的中型餐馆。
餐厅并不是很大,但是好在足够雅致,走进去倒是有种回归山林的错觉。
“两位事先有预定位置吗?”侍者热情的问道。
“17号桌。”萧霁风说道。
“好的,请两位跟我来……”
“看样子生意不……”盛夏话说到一半,余光却瞥见玻璃窗外的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他就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的方向。
萧霁风见她忽然不说话,只是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也狐疑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裔夜转身上车的背影。
他心中有些怀疑,却不能轻易的下出结论,便在盛夏收回视线之前,将视线收了回来。
“听说,裔夜已经从监狱出来了?”萧霁风倒了两杯茶,放到两人的手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盛夏扯了扯唇角,“……嗯。”
“你们,见过面了?”萧霁风又问了一句。
盛夏摇了摇头,“没有。”
萧霁风:“他既然已经出狱,那势必要重新掌握裔氏集团,你……”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盛夏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什么不能说的,裔氏集团原本就不是我的,我当时接管,不过是形势所迫,如今他既然已经出来,我自然是要物归原主。”说着她的身体向后靠了靠,“说实话,我对这个位置真的没什么执念,每天就是开不完的会,解决不完的问题,做不完的决断,真的没有我做证券经纪人那几年悠闲。”
“孩子也慢慢再长大,我还是希望能够多抽出点时间陪陪他们。”
女人或许天生看中家庭和孩子比事业要重,盛夏也不能免俗。
萧霁风看着她一如当年大学时期的容颜,眼神有些飘远,“离开裔氏集团以后,有什么打算?”
对于她说要将裔氏集团总裁的位置重新让出去的说法,萧霁风几乎没有任何的怀疑,他所了解的盛夏本身就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打算……”这倒是问倒了盛夏,“暂时……还没有想法,你这是有什么建议?”
萧霁风笑了笑,“如果你想要放松一下,带着孩子四处走走玩玩,我倒是有个不错的建议。”
“哦?说来听听。”
萧霁风:“前不久,我在云南买了套依山傍水的房子,附近的风景不错,人也都很和善好客,你倒是可以带着孩子去住一段时间,等想好了去处再说。”
“云南?”盛夏忖度了一下,“倒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萧霁风附和着又说了说那处房子的好处,不明显却勾的这段时间来精神高度紧绷的盛夏跃跃欲试。
多年来的相处,他自然是清楚了解她的秉性,很多时候在帮助她做决定方面,也能拿捏一二。
裔夜已经出狱,依照他过往的行事风格,萧霁风知道自己能抓紧的时间不多,远离尘世喧嚣去一处山水养人的地方亲密无间的待上一段时间,也许……会成为他和盛夏关系的转折点。
这是萧霁风的想法。
……
“她约你今天见面?”裔夜坐靠在泳池旁边,空中的太阳正好,他身上却还盖着一张薄毯。
顾怀点头,“下午两点,裔氏集团大厦不远处的咖啡店。”
“……去吧,咳咳咳……”他用手背抵在唇瓣处,压下嘴角溢出的咳嗽声,“如果她执意要推出裔氏集团,就告诉她,要等周年庆过去以后。”
顾怀对他的指令,一向是没有任何质疑的执行,“要不,我先送您去医院。”
“没事,小感冒。”裔夜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在顾怀离开以后,新来的佣人走了过来,“裔先生,一位姓盛的小姐找您。”
裔夜咳嗽的声音随之一顿,“姓盛的小姐?”
佣人不知道这个姓氏有什么可值得奇怪的,点了点头,“是。”
裔夜慢慢的站起了身,“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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