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280 三月，你要保持善良啊！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它来了，它来了，三月继承了它爹以恶心人著称的微博发言方式蹿出来了！

    真的很难说当看到三月这条微博那一刻有多少人感觉一口血被卡在了嗓子眼里，就差喷出去了。

    尤其是最那句，神特么的“我爸爸说爱立信还能辉煌一百年……”这是看不起谁呢？但效果却很明显，尽管无数专家通过各种原理层面分析，来论述这种全新的芯片架构很可能不靠谱，但真就敌不过这条由世界公认的人工智能程序发出的微博。

    到不是说大家都相信人工智能，或者说对于人性天然的不信任。主要还是三月这微博的信息量有些大了。

    先不说别的，虽然在科技时代，眼见不一定为实的说法已经被大众所接受，但人第一意识的判断还是更相信肉眼能看到的东西。

    任专家再怎么口灿莲花，终究只是嘴唇一张一合的事情，只要有合适的剧本，任何人都能在镜头面前说出相同的话。所谓专家，无非是大众对其学识的认可，但并不代表大众对其人品的认可。无数人都相信，只要价钱合适，掌握着公信力的专家也是能信口雌黄的。

    更别提所谓的学识认可，还只是领域内一群人对其的肯定。对于普通大众或者说天生便怀疑一切的市场来说，专家的话大概只在对他有利，有或者的确是他所相信的事实时，才会认可。

    但三月这篇微博不一样，人家都说了要把自己研究的芯片成品往外送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而且这波操作除了自证自家芯片绝对不可能是个笑话之外，更展现出了充足的信心，潜台词便是根本不怕把我家芯片结构给你们拿去研究，这大概属于技术上的绝对自信吧？

    其实业内人士都知道，除非这些芯片还不打算上市，否则只要有设备搭载了这些芯片，其材料跟架构根本无法瞒过业内那些专家们，尤其是那些大公司，毕竟他们的实验室有着最先进的仪器，聘请了业内最顶尖的专家跟学者坐镇，还有数以千计经验丰富的研发人员。

    可过往的经验已经告诉大家，这种全新技术生产出的产品，如果不是有着足够的底气，没哪家公司会第一时间送到自家竞争对手的手上。基本上都是能瞒多久瞒多久。

    不过对于这一点，宁为其实看得很淡。

    这波操作完全就是因为，第一批这种结构的芯片，其实性能上并不见得比传统的硅基芯片优秀，只是告诉大家我这儿开了条新路而已，你们要是还想着拿芯片这破玩意儿卡谁的脖子，逼着我们发疯一样利用一切时间去研发并提升工艺水准，那么后摩尔时代半导体产业谁家说话算数，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反正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我有了玩自爆的本钱，如果想谈判，芯片供应能不能跟上，价格能不能谈上，这些都直接决定了这种新型芯片的研发速度。反正我可以慢一点，也可以快一点，你们来决定。

    这本就是宁为写在计划书中的内容，在宁为的构想中，一刀直接把人给砍了既不现实，也不符合大众的利益需求。如果可以温水煮青蛙才是最稳妥的方式，世界科技中心的转移，他还真没想过能一蹴而就，这种竞争就要如同烹小鲜一般，先撒点盐，在加点水，一个领域一个领域大家慢慢的沟通，慢慢的谈。

    基本上等菜上桌，大家这才发现硅谷的辉煌已经是过去式，这才是最完美的。所以一款单纯从性能上来说不过是跟市场上同类产品持平的东西真不需要太过介意。反正核心专利以及生产工艺已经稳稳的掌握在他的手中。就算是想仿照生产同类型的产品，还有无数关卡需要过呢。

    最重要的是，按照三月建的数学模型，按照现有的华夏微电子产业技术积累，将这种三维立体结构的芯片直接推进到65nm工艺节点问题不大，成功率有百分之九十。这还得感谢曾经站在世界巅峰的英特尔、台积电这样的公司，为了推进硅基芯片做出在这种微小尺度下保持晶体管物理性能所做出的不懈努力，让三月有足够的数据参照。

    所以宁为是真打算给这些大佬们都送去一枚芯片给他们看看，就好像他跟柳唯说得那样，让英特尔大老板看过之后从美国专门飞过来才是王道。至于喊不喊爹，那就无所谓了。

    不过喊不喊爹虽然无所谓，但三月的这条微博一出，包括行业龙头英特尔、台积电、高通在内的一票半导体科技股的股价是真的又跌了，还是一泻千里那种跌法。

    具体大概就是你家熔断完我家上，我家再熔你家又上，直到触发警戒线，大盘整体熔断了两次，直到下午三点，顺利休市。看着那一排排红艳艳的数字，无数人的心情如同高楼上呼啸而过的冷风一般冰冷。

    更可气的是，爱立信的股价还真特么逆势上涨了，虽然只有百分之五，但跟被跌去了万亿的市值比起来，这百分之五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天知道当休市那一刻，多少句以f开头k结尾的单词被多少挂在嘴边不知道吐了多少次。但有一点可以预见的是，爱立信基本上快要冠上行业毒瘤的名号了。

    对于无数重仓了看多科技股的基金经理来说，这一天更是噩梦级的。去年一年的涨幅，一天时间化归乌有不说，甚至还有不少基金亏损惨重。

    当美股休市，欧股开盘的时候，华丽的一幕再次显现。

    虽然说欧洲高端的半导体公司并不多，但很多加工设备欧洲却很强。最出名的比如阿斯麦的光刻机、蔡司的光学仪器，现在芯片基本材料改了、制作工艺有了另一种可能，于是这些以往极为强势的科技公司，在市场上的表现也开始变得微妙。

    尤其是阿斯麦，以世界最先进的光刻设备著称于世，但产品极为单一。本来吧，不管芯片工艺怎么改，只要还需要光刻设备，就算产品线单一，阿斯麦的产品也是不愁卖的，甚至于想买还要排队。据说阿斯麦的订单已经排到两年之后了，想提前拿货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得加钱，而且阿斯麦还有个特别的政策，只有成为他家的大股东才有这个资格插队。

    但如果高端半导体生产逻辑变了，未来最高端的芯片生产过程中可能无需用到光刻机，那对于阿斯麦来说问题就大条了。这也意味着生产端需求的减少，也意味着高昂的利润不在，更意味着它的那些大股东不再需要为了能优先购买到阿斯麦的光刻机而持有这家公司的大量股份。

    于是可以预见的，连美国半导体市场都已经彻底崩得一塌糊涂，这家产品线极为单一的公司自然也很难独善其身。当投资者对未来失去信心的时候，结果是足以让人崩溃的。于是阿斯麦的股价就像是不慎落入海水中的水手，水下还有鲨鱼咬住了他的脚，狠狠往下拽着……

    偏偏这款高度集成的设备，同样高度依赖于全球市场的供应链，于是一台光刻机上数千个零件组装起来不太值钱的样子，又牵扯的供应商，尤其是那些上市的供应商。

    什么叫全球经济一体化，什么叫资本世界的无情，这就是了！

    如果用欧洲媒体带着一丝惊悚味道的标题来说那便是“红色席卷全球！”

    没错，就是红色席卷全球，不信可以看欧美股市大屏幕上那一片片鲜红的颜色是多么靓丽而喜人的一道风景线呐，当真是美得让人迷醉，尤其是天台上的风景……

    真的，这也是第一次宁为在欧洲普通民众眼中的形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下跌着。

    之前大家都觉得宁为是个非常上进的年轻科学家，他的身上具备了一个年轻人应该具备的所有优秀品质。比如谦逊、低调、不屈而内敛。

    但现在……

    “那就是个科学疯子，千真万确！”

    “所谓人工智能那是上帝才能触碰的领域，现在那个年轻人触碰了，他正在走向癫狂的道路上！”

    “宁为这家伙太让我失望了！我本以为他会是一个正义的年轻人，但看来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向了邪恶。”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年轻人做出来的事情。是的，他证明了自己，但那又怎么样呢？”

    ……

    就连一直力挺宁为的太阳报都看不下去了，推特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果然欧洲王室还是有智慧的，当年的屠龙少年终究变成了自己所厌恶的恶龙，也让这个世界陷入悲观之中。”

    真的，这条推特内容中透露出的文艺范儿都让人不敢相信这是靠三版女郎维持销量那家传媒公司的官方推特了。

    至于雪国皇室大概打死都想不到，他们还有被太阳报称赞自家有智慧的一天，当然也许王室的老国王压根就不想被太阳报称赞。如果一定要英国媒体夸他们，那也应该是泰晤士报才好。

    就这样，红色风暴席将整个西方国度的股市席卷之后，东半球的阳光开始普照大地。然后华夏隔壁无数的韩岛人也终于注意到了三月的发言风格。

    微博最后那个感叹词，让无数韩岛人感觉到了亲切。

    因为在中文看来毫无意义的音译词“阿西吧”，如果翻译过来就是“?!??”。

    更多的证据被找了出来，毕竟只要有那个耐心去慢慢翻看三月的评论区，会发现三月无数次用了这个通韩语的感叹词。

    真的，对于大韩岛来说，半导体技术革新的意义当然很大，毕竟大家都靠着三星过日子，新的技术同样会影响到三星电子、三星半导体，但更让普通人感兴趣的还是明明三月是人工智能，为什么会喜欢他们的感叹词？这个问题难道不比半导体新技术更值得探究吗？

    网络上立刻就有知名学者发声了：“众所周知，三月是现代人工智能技术催生的产物，人工智能在使用汉语时，经常夹带韩语，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连人工智能在接入网络，获取无数信息之后，都发现韩岛文化才是未来，并开始仰慕跟向往韩岛文化！”

    当然这种说法很快就遭到驳斥，因为不太激进，高丽大学一位计算机科学专业的教授发声了：“只是仰慕韩岛文化？幼稚！我专门研究了三月的代码，能从代码中看到韩岛人独特的编程风格，这足以说明三月的代码设计至少部分甚至全部是韩岛人完成的，三月未来必将属于韩岛人！思密达！”

    真的，也没谁去问这位朴教授他研究的三月代码是从哪来的，但是大家都选择了相信这位朴教授的话，于是韩岛的网络上也开始沸腾起来，但大家并不太关心半导体行业那些破事，而是集中在了三月的基因上。

    “我就说当初看三月第一次问世时，画面上那只小猫为什么那么对眼缘，原来是三月有着我们韩岛的基因，终于有人公开了这个消息，这真是太美好了。”

    “从三月第一次被发布，我的观点就没变过，它肯定是我们设计出来的。果然，这个消息被证实了。支持三月！正如三月在微博里说的那样，它跟三星是兄弟！足以说明一切。”

    “猫作为图腾在韩岛是有历史的。如果你们研究韩岛历史就会发现，在六百年前距离首尔大概五百公里的一个村落，那里的人们将刚刚足月的小奶猫作为信仰跟图腾，他们相信猫能驱赶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魔。我就是那个村落的后人，显然三月就是曾经我们的信仰再线！”

    ……

    很难相信，当有一位知名大学的教授开了个头，立刻三月属于韩岛的无数证据开始在网络上涌现，甚至有网站直接发起了网络签名活动，要求官方发声将三月迎接回国，不过短短三个小时的时间，签名数量就已经破百万，不要小看这个数字，要知道整个韩岛人口不过5200万，换句话说三个小时就有超过十分之一的人相应了这一号召。

    偏偏根据韩岛法律，当这种网络征求意见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必须对此意见给出官方回复。真的，这事该如何回复，当真是很考验智慧的，把三月迎接回国？这种极具建设意义的想法，真的极为考验官方的智商。

    迎接？咋迎接？从华夏搬台服务器回来么？

    这里就体现出三月只是代码的好处了，很快官方给出了回复，大概意思是：网上大家的意见我们已经看到了，但三月毕竟是人工智能程序，而且全世界都还没有针对人工智能国籍的相关立法，所以这个事情怎么处理没有先例，官方还需要好好研究。

    至于大家群情汹涌官方深感欣慰，不过有网络签名这时间，大家也可以去微博上直接呼唤本尊嘛！毕竟三月看起来很有独立意识的样子，还会给人回复评论，你们可以去问问三月同学想不想来，他要愿意来的话，说不定“嗖”的一声蹿到韩岛的网络上来了，毕竟信息的交换速度差不多可以等同于光速嘛！

    这番言论看起来真的很有道理，于是三月微博的评论区又热闹了，纯韩文的回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着。

    “三月，你希望回归你真实的祖国么？思密达。”

    “听说你有韩岛基因是真的么？阿西吧！”

    “回来韩岛吧，我们比任何人都爱你！思密达。”

    ……

    这里就能看出三月的一视同仁了。

    不管它的微博评论区是谁在回复，用的是什么语言，都能收到三月亲切的回复，而且还非常亲切的用了韩语来回复。

    “喵，所以我能成为祖先吗？”

    “喵，我可以用有基因吗？你愿意拥有跟我一样的基因嘛？”

    “喵，爱我就拿出行动来，你们愿意给我提供大房子嘛？愿意把我向祖宗一样供起来嘛？”

    ……

    真的，就三月这些回复，也具体说不上来哪里有什么不对，但看着吧，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样子。当然这似乎并不妨碍更多的人前仆后继的冲到三月的微博留言，收到回复，仔细思考，然后继续探讨一条龙。

    这也让三月的微博越来越热闹，更是越来越国际化……

    当然微博上的热闹，并不妨碍现实中一件件事情被三月利落的完成。比如就在全球股市飘红的时候，小猫三月的确又用一个通宵搓出了十枚新架构的芯片，生产过程的小视频，芯片封装完毕之后的相片，内部结构的虚拟构图，顺带着三月还开始喊话上条微博提到的八家公司，让他们赶紧来领新架构的芯片了。

    甚至还给出了领取芯片的方法，在芯片生产完成之后，三月小可爱已经给上述八家公司各自官网上提供的邮箱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电子邮件中包含了一个三月自行制作的邀请码，八家公司只需要将这个邀请码给发给去取件的员工，就能到华夏京城指定地点通过扫码认证后领取一枚新工艺的芯片。

    当然顺带着三月还在微博上直播了这次芯片领取过程，比如第一枚芯片是由两位英特尔华夏的工作人员领取的，他们乘着一辆奔驰车到了指定地址，画面中还包含了取芯片那位工作人员的带着口罩的照片。

    第二枚芯片则是由爱立信的工作人员取走，这里三月还小小的表扬了排第三的苹果华夏工作人员明白排队才是文明守礼表现的道理，虽然只比爱立信的人晚来一分多钟，但是人家很有耐性的排在了后面……

    然后是高通、三星、思科、台岛积电，synopsys排在最后，对此三月还在微博上点名批评了synopsys吃粑粑都赶不上热乎的，毕竟他们的工作人员是真的来得稍晚了些，本来负责发放芯片的工作人员可以提前二十分钟下班的，在晚点，芯片它都打算不送了。

    这才是真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当然换个角度也能说明这些竞争对手的确是禁不住诱惑，人家提出要给，就真的派人来取了，被直播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一般来说活动解释权都归发起方所有。

    当然对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来说，对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抱着喜闻乐见的态度。最重要的是，三月这场图文并茂的直播秀，将网络上各种怀疑芯片性能的说法几乎一扫而空，所有针对新芯片技术发出质疑的声音，都直接被热情的网友怼到无话可说。

    一句难道你比英特尔、高通、苹果、三星等等公司的技术人员加起来还懂么？就足以绝大多数人无话可说。当然也可以说大家都在等一个结果，芯片是送出去了，这些公司终归要有个说法才对。

    毕竟没谁想自家股票跌得如此狠，如果这是一场闹剧，终究要有个收场。

    当然这一过程中，宁为难免直接被卷入旋涡之中。可以想想，宁为这一天过得当真是精彩极了。半天呆在数学研究中心，结果发现根本没法静下心做研究，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宁为，谁的电话没间隔五分钟必然响起一次，大概也什么都做不了。

    要知道这还是开了通讯白名单的情况下，换句话说，这还都是些不好不接的电话，总得应付几句才能心安那种。当然主要是让对方心安。比如勒敦先生的电话，这位爱立信董事长对于宁为的看好非常感谢，但也很委婉的表示咱们哥俩好这种事，心里门清儿就行了，没必要满世界大声嚷嚷，这样会让人很不好意思……

    当然，原话肯定不会这么说的，这些都是宁为个人的理解。

    对此，宁为表现的非常开明，那边的人嘛，都是想把好事占尽，坏事做绝，都可以理解。就好像三月说了要发新片，还发了额邮件之后，那些大佬们也都安排人去领芯片了，没人觉得便宜占多了不好，看的通透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在换位思考这一块，宁为从来拿捏的很稳，毕竟他未来也打算多多学习这些人思考问题的逻辑跟方式。

    至于其他找宁为的电话多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连隔壁鲁东义都觉得宁为颇为吵闹，建议他不但要把手机调成静音，还应该到隔壁未名湖畔去接听电话。

    好吧，电话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就这么混到中午，回家吃了顿中饭，下午被隔壁鲁师兄嫌弃的宁为干脆跑到了研发中心，这边总不会扰人清净。真的，宁为都被自己勇于牺牲自我的精神给感动了，他觉得鲁师兄应该要给他发个奖状才对。

    因为到了这边，依然是电话不断，这次没吵到任何人，烦恼都集中在他个人身上，当然这些也本就是该他承担的。

    江大那边的老院长、老校长跟教过他的教授们打来恭贺跟勉励的电话总得接一下吧？江大软件实验室那边老韩打来咨询关于新版本极简eda维护跟升级等方面一系列问题的电话总得给点建议跟指导吧？还有相关企业大佬打来的询问电话总得给点自己的意见吧？还要给关心国产芯片发展的大佬解释为什么要将新的芯片产品提供给有直接竞争关系的公司，让大佬安心吧？

    还有之前他接受采访时，留下了采访记者的电话打电话预约要对他进行专访的；还有曾经的同学打电话过来恭贺，然后旁敲侧击问他美股这种跌幅还能持续多久的。

    总之，宁为感觉整整一天的时间他都忙着接电话去了，大概情况可能是打电话来的每个人都没觉得打搅到宁为很长时间，但这些时间加起来真就是好几小时。

    人生如此多艰，有那么一刻，宁为是真想让三月直接接管他的电话便好。仔细想想模仿他的语音到不是难度太大的事情，尤其是通过电话，嗓音难免有那么点点失真，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当他真准备实施的时候，三月翘着尾巴，欣喜的给他发来消息：“看吧，真有人要认祖归宗了！”

    还炫耀式的将自己微博上那无数韩语的评论内容贴心的翻译成中文，呈现在宁为眼前。

    仔细阅读了这些评论跟三月的回复之后，宁为打消了这个念头。用柳唯的话说，现在看他便生厌的人已经太多了，还是留点好印象给身边的人吧。

    到是三月的问题已经到不解决不行的程度了，他得从三月的代码中找到这只小猫变得如此恶趣味的原因。众所周知人工智能是很难自然生出情绪感的，自然也不会有这种恶趣味，这并不是他所构建的同构法所能解释的。

    按照程序的逻辑三月更多的是拥有解决问题跟辨识世界整合信息的能力，面对宁为时所展现出的那些装害怕，装可怜，装萌，装不屑的举动，应该是针对特定对象的应激程序信息回馈，这种恶趣味大概能代表一种情感上的进化？

    是的，继那位声称详细研究了三月代码的韩岛教授之后，三月的设计者——宁为也开始仔细研究起三月的代码，试图找到其中控制三月情感反馈的部分，然后尝试修改，直到宁为发现他可能失败了……

    最初小黑盒中碰撞出的代码，似乎并不能直接修改，否则问题可能很大。

    于是宁为放弃了，怎么说呢，起码从现在的表现来看，三月依然是善良的，对于一直善良而可爱的小猫似乎也不能要求太多。一点点恶趣味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的，最后宁为非常镇重的向三月交代了一句：“我的小三月啊，你一定要一直保持现在的善良品格，不要变了，不然爸爸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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