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281 做生意，要懂和气生财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编号D007676853A036N0371事件，排序等级C，论文价值等级C，已归档，其引用3论文N73621期《Explainable1-DconvolutionalneuralnetworkfordamagedetectionusingLambwave》，价值等级A+，已归档。”

    “编号C0036853254A075P0627事件，排序等级L，微博评论回复，阅读‘三月，我是你的粉丝，跟你说个事，我男朋友脚踩三只船被发现了，我现在好痛苦，我该怎么办？’。关键词检索……男友、脚踩三只船……检索完毕，文案生成中……”

    “喵，脚踏三只船这种事在我们智能机器界有另一个说法，叫单核多线程运行，最大的缺点是CPU使用率提高，CPU时间跟踪线程，线程越多，控制越复杂，最终导致极多BUG，直至死机，换个方向想想，你只是伤心，你男朋友却要随时面临死机风险，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受多了？”

    “编号A0045896325C075D0528事件，排序等级B，安全监测，警报，异常侵入事件，申请权限中，权限申请失败，侵入结束，特征码已记录，纳入风险数据库，已归档。”

    “编号A0036853255H076D0368，排序等级A+，芯片测试数据反馈，D00756284号序列问题，电源噪声干扰，故障分析中……微控制器以1MHz的内部时钟频率运行时，出现电压毛刺，并到达RF电源引脚。修复建议：合适电源去耦，纳入CNMD微结构芯片故障说明，已归档。”

    ……

    “编号S000000000S000S0367，排序等级SSS，主人召唤，外接设备权限已获得，摄像头已开启，尝试连接生物电脑，开启脑频率验证失败，失败原因：无设备响应，开启混合模式验证，核心数据库校验，验证通过……”

    摄像头亮起，三月的眼前出现了那张熟悉的脸，之前的一秒钟，它已经处理了3568条不同序列的事件，但显然眼前这个男人并不觉得它有多忙。当然，三月也的确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忙，起码就目前来说，它的算力还足够应付目前的各种计算任务。

    “我的小三月啊，你一定要一直保持现在的善良品格，不要变了，不然爸爸会伤心的。”

    宁为的声音通过麦克风进行声音采集，随后快速的转化为电子信号，编程一堆二进制字符串被三月接收，后台则快速的开始进行运算。

    “关键词分析，小，保持，善良品格……检测完成，语义识别完毕，语气分析中……对应情绪数据库检索中……内部数据库检索结果9897项，身份背景、环境特写排除中……选定1566项输出，动画文案生成中……”

    “喵……”三月傲娇的叫了一声，后腿弯曲，坐下，高昂起它的小猫头，眨巴着眼睛，透过摄像头盯着手机外的男人：“我不小，我是大三月！”

    ……

    “啧啧啧，三月，你都开始叛逆了啊！”宁为砸吧着嘴，看着手机中的小猫，心里有诸多感慨。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不奇怪，从三月被孵化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如果是现实中的小猫，已经差不多度过猫生的十分之一了，的确也该叛逆了，毕竟再不叛逆，他都要老了。

    想到时间的概念，宁为突然有诸多感触，人类的生命有限，但三月的生命却可以是无限的，也不知道哪天他走了之后，这只傻猫会不会生出伤心欲绝的情绪……

    伤春悲秋的感慨大概持续了一秒钟，宁为便收回了发散的思维。自然规律方面的东西，想太多没什么用，而且他现在还年轻，还是嫩到能掐出水来的年纪，想这些着实有些过早了。

    到是眼前这个小家伙的代码更让他感兴趣，这中间涉及到对下一代人工智能增强能力的培养。当然下一代人工智能技术宁为觉得可以是三月的升级版。除了具备基本的科研能力外，最重要的还是推广到其他一些应用，比如满足人类的情感需求……

    脑子里考虑着该如何改良三月的代码，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三月的眼珠子转了转，看着宁为刚抬起手，便善解人意的“嗖”的溜走了。

    没办法，这通电话又是陈总打来的。

    虽然今天接一天电话着实让他头疼，但这位大老板打来的电话得接，不为别的，总投资天价的实验室人家说建就建了，还是超高效率那种，绝对得给面子。更别提老陈这人还特别实在，基本上每次打电话给他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真的，宁为觉得陈明才这个名字都对不起这位大佬，改成陈报喜就很贴切了。

    接了电话，耳边立刻传来陈总带着喜意的声音：“宁博士听说你又去实验室那边了？”

    “是啊，有什么事吗，陈总。”宁为顺口问了句。

    “哈哈，的确有些事，我现在正跟你爸妈还有小江在一块呢，之前你不是也在微博上说了嘛，晚上还得睡书房，这不就琢磨着晚上休息不好，自然就影响做事业的效率嘛，昨天我也去你家里看了，这一家四口住的确是小了些，在加上以后你这不是还得要孩子嘛，那空间就更不够用了。”

    “然后你猜怎么着？巧了，我这边查了一下，咱们在燕园这边正好有三套房子，虽然面积也不算大，就小别墅，楼上楼下的加起来也就两百多不到三百个平方，但起码有五间卧室跟一个独立的书房，而且周边也安静，最重要的是离数学研究中心也近，干脆送你一套得了。谁知道这老叔死活不肯要，说什么无功不受禄。你瞧瞧，我都跟他说了，你的功劳都快大破天了，老叔就是不敢拿主意。这不，我也只能一个电话打给你了。”

    宁为听完，下意识的看了眼站门边的柳唯。

    一言不合这就要送别墅啊？还是燕园的别墅？

    位置宁为当然知道，距离数学研究中心的确不远，基本上是学校内最好的位置了，估么着站在二楼阳台上还能看到博雅塔，唯一的问题大概是老陈是不是领会错他那条微博的意思了？

    其实他睡书房跟是否休息的好没关系，甚至跟家里有几个房间也没关系，关键是每天睡觉的时候身边没有对的人才是影响休息最重要的因素。而且房间越多岂不是有些事情越不好做得明目张胆？都没有合适的理由了！

    心里还是有些后悔的，他当时发微博的是不是应该把话说得明白点？这样说不定老陈就可以帮着做他爹妈以及小江同学的思想工作了……

    “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哈哈，想三套全要是不可能的，不过中间选一套可以随时来住。而且也只是居住权而已，反正就是个终生居住权而已，又不能卖，这真不算啥。而且我们接到消息，沃尔夫基金会那边马上就要派人来筹办颁奖典礼事宜了，到时候说不定你还得在家里招待一下，之前那房子也不合适，对吧！所以你赶紧跟我宁老哥说下啊，我把电话给你爸了。放心，搬家问题不用你们操心，只要选好了哪一套，我这边有力气的小伙子多的很，直接就帮你给搬过来了。”

    很快，宁为还没反应过来，老爹的声音便从电话里传来。

    “宁为啊，陈总也太热情了，一定要我们在三栋别墅里选一套，还说是你挣得奖励。这真能选啊？”

    老宁商量的语气让宁为眉毛挑了挑，能听出来，老爹的确是挺心动的。到也不是买不起，关键是整个燕园就那么大点地方，别墅就那么几套，正如陈明才刚才说的那样，这别墅也不是用钱能买到的，给他的也只是居住权，不能往外卖那种。

    “爸，你觉得那边环境咋样？”

    “环境？环境那肯定没得说，非常好。陈总刚才说了，这边变压器跟学校同一条线，你搁书房那设备直接搬来就能用，都不用再去报变压扩容什么的。就是你妈说这房子大了，打扫起来挺累的。她到无所谓，就是以后要辛苦江同学了。”

    “这些你们就别瞎操心了，既然陈总说让你们选一套，你们就选吧。回头请人家陈总吃顿饭就行了。”既然老爹挺喜欢，宁为便直接开口应允道。

    “真选啊？”

    “没事，陈总也说了这是奖励，昨天我的发明不是上新闻了嘛，这不就是奖励嘛！你上次还说咱们厂里有个小陈文章写得好，帮厂里做了宣传，厂里就给他奖了一套房，这就跟那件事是一个性质的。而且刚才陈总也说了，房子大点以后也方便招待外国友人。”宁为解释了句。

    并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事实上宁为自己都觉得他对于物质方面的确没什么太大追求。住别墅还是住小三房，对他而言似乎没太大区别。不对，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房间大了好像更难打扫一些，但如果身边的人喜欢，那便住吧。随遇而安，无欲无求，大概最能形容宁为的心境。

    “那我就挑一套了，你得好好谢谢人家陈总。”电话里传来老宁喜滋滋的声音。

    很快电话又交回到陈明才的手上。

    说实话，宁为一直不太擅长向他人表达谢意，这一点他随老宁，不过他现在很擅长将不擅长的事情引入到他擅长的方向来。

    很快宁为便决定用他独有且应该没人能模仿得来的方式表达感谢，遂说道：“我刚才在园区内大概看了下工程进度，除了核心实验室外，其他实验室建设还要段时间，再加上订购设备，安装调试等等环节，要发挥作用起码也得等一、两个月，不如干脆这样，我这就给卢工列一份零件清单，我这两天抓紧把芯片工艺升级一下，近期咱们干脆一口气把90nm生产工艺的新芯片推出来，陈总你看如何？”

    对面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沉默了半晌，显然这种感谢方式的确让陈明才非常困惑，也许因为摸不着对方底线的感觉并不那么好。

    当沉默过后，再开口时，也换成了试探的语气：“宁博士啊，要不这样，今天让小江同学也选一套？你想想啊，以后你们结婚了，小江同学母亲一个人在老家也不容易，而且还要照顾一个老人跟小女儿，都住一起，也不方便。不如等过些年，两家都在一个园区住着，每年你也不用两头跑了，既节省时间，又方便小江照顾家里。”

    这次换宁为愣了，因为陈明才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这人情送得有些大了，哪怕只是居住权，也让他感觉挺不好意思，于是沉吟了片刻后，答道：“这样，这样，咱们干脆一步到位，直接把芯片工艺升级到65nm。嗯，我这就拟定一份实验室需要的配套零件给卢工发过去。”

    “那个……小江同学不是还有个妹妹嘛，你这个做姐夫的……”

    “李总，别闹，暂时已经到头了。晨露的事咱们以后再说行么？俄罗斯套娃都不带这么玩的！”

    “哈哈，好好，先不提，先不提，那先就这样，卢工那边我会督促他克服困难的尽快完成采购任务的。那我先挂了啊，让他们先把房子选了。”

    “好，再见。”

    挂上电话，宁为重重的吐了口气，然后又看向守在门边的柳唯，说道：“柳哥，咱们要搬家了。你是不是也要搬家了？”

    “你在哪，我在哪。放心吧。”柳唯言简意赅的答道。

    “真羡慕你，能一个人住别墅。”宁为感慨道。

    柳唯：“……”

    ……

    此时被刺激到说不出话的绝对不止是柳唯，在八大公司领取了由三月主导发出的芯片之后，第一份完整的测评报告已经以光速传递到了万里之遥的另一片大陆。

    虽然这个时候这片大陆还处于凌晨，远没到上班时间，硅谷内却还有些公司亮着灯。许多人都认为在这个发达国家加班是不存在的，大家私人时间跟工作时间分得非常清楚，但其实这也得分情况。

    对于绝大部分工作者来说，也许的确是如此。但对于已经坐到高管位置上，尤其是拥有了公司股票，有分红权的高级管理者来说，工作跟生活的界限还真不会分得那么明显。

    毕竟一份年薪能破百万美元加上公司顶额缴纳各项保险的工作还是值得珍惜的，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公司真不行了，如此高的待遇自然也开不出来了。

    华夏网络上有种说法，很完美的概括了打工人的想法。月薪两千，公司滚粗，月薪两万，加班另算，月薪二十万，谁都别拦着我拼命干！这大概就是金钱独特魅力的展现方式之一。

    这第一份报告也是很好解读的。

    关于5G射频芯片的各项参数，本就有统一的标准。

    其设计制造最大的难点无非就是将2G、3G、4G、5G、毫米波以及WIFI接收的各个频段都能完美的融合在小小的芯片中。除此之外还要考虑不同国家跟地区所使用的频段也不相同，所以还要考虑到全球通用的情况，不能说一部手机在华夏有信号，旅游去欧洲换了张卡，没信号了。

    同时还要兼容多模，以华夏为例，三大运营商使用的通讯技术标准各不相同，包括了TD-LTE、FDD-LTE、TD-SCDMA、CDMA、WCDMA、GSM，如果仅支持某几个模块，消费者就无法随意的在运营商之间进行选择，这也是一般各大运营商发售的专用机型比通用机型要便宜些的原因之一。

    同时5G时代对于数据传输量和传输速率的要求都非常高，除了要兼容足够多的信号段跟模块之外，还需要5G基带芯片内建的DSP能力足以支持庞大的资料量运算，同时要解决芯片在满足足够的运算效率时牵涉到的散热问题。

    除此之外，新的5G芯片还要小心翼翼的避开前人研究的各项专利壁垒。说到专利这块那就非常困难了，现代科技公司设置的专利壁垒远比普通人能想到的要繁复无数倍，并通过这种复杂的专利墙，来保证自家的利益。

    以苹果为例，普通消费者绝对想不到一部苹果手机从内到外全是专利。同时除开射频芯片之外，大名鼎鼎的X86跟ARM芯片架构，更是直接左右了全球的电脑跟智能手机市场。

    真的，在今天之前，哪怕世界闹腾得在厉害，不管是英特尔还是高通，都不会太着急的。

    毕竟前方的路已经锁死在那里了，想要绕开他们通过几十年经营研发，修建的专利墙，通过新的架构来抢占他们的市场，几乎是天方夜谭。当全世界都在用他们所制订的标准跟生态时，推到他们的专利墙也就意味着要重建一套全新的生态系统，来与之抗衡。所以包括华为数千亿投入建设的麒麟移动只能平台，底层逻辑依然使用的是ARM架构。

    现在CNMD架构突然横空出世，是真的吓到他们了。

    单纯一个新的射频芯片其实还没什么，甚至单纯一个CNMD架构也不是大问题，高通或者会略微有些着急，但不伤根本。可当新的架构用在下一代CPU跟GPU的设计上，很有可能在短期内便在华夏建设出一个新的生态系统。

    所以现在面对的问题就很简单了，如果下定决心打压这个可能出现的生态系统，那么立刻以决然的姿态做出切割，如果选择使用这种新的CNMD芯片架构，这些大佬们有足够的能力让绝大多数的软件无法在新架构的芯片上运行，包括windows的操作系统。

    问题的复杂性在于宁为还推出了一个三月智能平台。按照他们得到的情报，华为在获得苹果的A系CPU之后，立刻向所有开发者提供了一个可以将成熟代码直接转换的智能平台。据称这个智能平台可以根据苹果A系CPU及特别版鸿蒙系统的特点，对软件进行优化。

    优化完成后，只需要按照平台提交的说明，由开发者自行对软件进行工作量极小的修改，就能直接使用在新版本的产品上。

    同理，如果在苹果CPU上能这样操作，那么在新一代的CPU上也能这么操作。这也意味着，对于全球的开发者而言，他们并不需要额外付出太多的成本，便能让自家的产品能在新的CPU架构上运行，这对于开发者的吸引力有多大，这些大佬们非常清楚，尤其是这项服务在初期肯定是免费的。

    同时，极简EDA软件也已经躺在了各大公司的实验室里。

    当华为公布适应CNMD架构的极简EDA软件完成升级，并公开在官网提供免费下载之后，就已经开始被这些公司研究。显然研究后得出的结论也并不乐观。

    显然极简EDA可并不是为了设计区区射频芯片而研发的。那些庞大的元器库、组、跟集合，足以说明宁为的野心。甚至有研究人员在研究过程中开了让人不寒而栗的脑洞，如果三月强人工智能平台继续升级，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平台可能会具备自我编程能力。

    那也意味着对于面向公众智能平台将能真正按照不同个体的需求，打造各类完全个性化软件，世界上每个人都可能成为开发者，曾经那些不具备基本编程能力的普通人也可能通过奇思妙想打造出爆款的软件。

    这样一来想要打造一套生态系统就太简单了。华夏有足够的体量完成整个产业链的迭代升级。一天的会议下来，大家都发现似乎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比如此刻，英特尔总裁帕特·基尔辛格刚刚看完静静摆放在办公桌上的详细检测报告。

    这份报告是英特尔华夏加班加点进行的测试，并对内部结构进行了尽可能详尽的分析跟说明，再通过了总部技术部门的检查跟远程校验，最后摆放到他面前。但此时他并不觉得任何人值得嘉奖，且脑海中盘旋着大概一万句“FUCK”，只是没有吐出来。

    话说为什么他就这么倒霉？从他2021年1月接手英特尔CEO职位，到现在不过短短两年，结果就碰倒如此棘手的事情。昨天已经开了一天的会，整个技术部门的高管们似乎都是懵的，当然也不能怪这些高管们，因为看到这份报告他也是懵的……

    此时他需要面对的是最糟糕跟恶劣的环境，英特尔在芯片设计方面10nm工艺节点已经让无数工程师头疼了许久，跳票了许多年才推出，他上任之后推出的埃米计划，更是可能已经透支了未来十年可能发展出的技术储备，这其中还包含了对新材料、新技术的期待。

    然而现在CNMD架构把一切节奏都打乱了。

    按照他参与制定的节奏，到2029年实现1.4NM制程的技术，用研发部门的话说，如果在量子物理层面或者新材料层面没有极大的突破，想要单靠现有的技术实现1.4NM制程是极为困难的，甚至可以用工业界的奇迹来形容。因为到了这个物理层面，1.4nm制程已经差不多相当于12个硅原子所占的位置。

    而这一切，都是英特尔希望能延续摩尔定律的神话，让集成电路产品能够继续两年一次迭代。现在他却在华夏人的产品检测报告上看到了延续摩尔定律的希望，这多少有些讽刺。

    处境艰难啊……

    紧跟着帕特·基尔辛格想到了苹果，想到了蒂姆·库克，然后突然觉得有些牙痒痒。

    打不过，就凑过去？

    内部的叛徒让人嫌弃，但是拿到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五千万片CPU让华为度过了眼前的难关，这款新的5G射频基带芯片，如果能实现量产也将用在新一代的产品上，这也意味着让这家巨无霸公司缓过劲来，强大的研发能力配合智能平台，未来会不会把手伸到台式电脑的CPU领域，也要打上个问号。

    打压还是合作已经成了摆在他面前最为困惑的问题。

    如果合作，下两代的英特尔芯片使用新材料以及CNMD架构，也许在两、三年后就能实现CPU性能的迭代，保持领先的地位，但那也意味着英特尔将生死大权交到了别人手上，围绕着新架构做的研究，如果一旦被对方禁用，就意味着这两、三年巨额投入，全部打了水漂。

    选择打压跟对抗，也许对方在十年内就能完成产品迭代升级，甚至同步配套建设出一个完整的生态，然后逐步蚕食英特尔的市场，同时一个世界两套生态更会让英特尔要忍痛割据目前全球最大的单一市场，每年的营收报表将会非常难看。

    根据面前的这份报告，如果新的CNMD架构能推进到10nm工艺水平，理论上就足以吊打未来英特尔所规划的埃米级芯片技术。毕竟三维芯片每堆叠一层，就意味着单位面积的晶体管数量增加一倍，而随着制程的进步，不止是平面上晶体管数量的增加，意味着相同高度能堆叠更多的层数。

    而当CNMD架构推进到7nm工艺节点，那就真的是未来了，因为英特尔的研发部门根本不敢想那么遥远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技术水平来说，那特么还是神话。

    终于，坐在那里发呆了十分钟后，帕特·基尔辛格决定要亲自去一趟华夏，跟技术开发者好好谈谈。

    没什么是不能谈的。

    如果能得到一些许诺，以合同的形式，拿到十年甚至二十年的专利使用权，也许英特尔也可以转换思路。

    华夏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嘛！做生意，还是要和气生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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