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282 你看，他们真要来了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做决定的过程分外艰难，但决定一旦做出，起码心理上轻松了许多。虽然说这个决定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但起码延长了眼前问题的迫切程度，有了缓冲，反正是可以等到谈过之后再下结论。

    他相信英特尔的董事会在看到这份检测报告会一定也会赞成他的想法，这种极具突然性的芯片领域底层技术突破的确是这个时代谁都没法预先想到且很没有道理的事情。选择先谈了再说起码有利于公司的股价，能对公司的股东们有个交代。

    没看到爱立信的股价逆市涨了百分之五么？苹果虽然也被大盘带得跌了，但却是所有科技公司中跌得最惨的。想到这些，帕特·基尔辛格又感觉有些牙痒了。这两家叛徒着实是有些不要脸了，尤其是蒂姆·库克，他怎么敢背叛曾参与拟订的协议？这些家伙都是为了利益不顾商誉的疯子！

    至于英特尔当然能跟苹果、爱立信不一样，虽然他决定去谈，但这可都是被逼的，不止是被华夏的新技术逼的，更是被这些背信弃义的家伙逼的！

    只是这次去需要挑选一个时机……

    很快帕特·基尔辛格再次做出了决定。

    沃尔夫奖今年的颁奖典礼已经确定在华夏举办，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机会。

    众所周知，英特尔是极为重视科学家的，而且数学界的突破往往能推动整个物理理论界的进步，这一过程中又会带来生产技术的革新，作为英特尔的总裁去参与这场盛会恰好能体现出英特尔对于人才的重视，非常完美。

    不过别人信不信，起码他相信了，唯一尴尬的大概是，就在同一时刻，起码好几家公司的大佬做出了跟他差不多的决定。毕竟大家都是科技公司，都很重视人才，这个理由真的说得过去。

    现在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既然选择了要谈，对于外界的疑问就不太好表态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拿到了新技术构建的芯片，这种芯片是否真像华夏新闻中描述的那么先进？如何评价既能不得罪华夏那边，又能恢复市场信心，让股价企稳。

    承认别人优秀真的就这么难吗？这个问题现在有了答案，真的，就这么难！到不是要面子，而是因为承认了人家更优秀，意味着自家公司估值可能会更不被看好，也意味着股价还会继续跌，拿着股票的股东们会不满意，公司的压力就会更大。

    好在这一块不要脸可破。

    只要操作得好，压力总能后移的，而且第一天市场恐慌情绪已经释放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操作的余地还很大。就算新的芯片真很强大，能绕过专利墙，想要真的推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关键是话术。

    ……

    当大佬们开始打电话，无数西方知名媒体很快行动了起来。永远不要小看科技圈大佬们瞬间能迸发的能力有多强大，更永远不要小看那些代表正义的媒体人下限能放到多低。

    很多不同的消息传了出来。

    比如虽然三月在微博上直播了整个送芯片的过程，但是在媒体的渲染下，成了这种新技术实际上并不成熟，连设计者本人也不敢肯定效果如何，所以广邀世界顶尖的科技公司帮助检测，找出问题，甚至连的合同都有媒体公布了出来。所以那并不是送芯片，只是同行的交流。

    还有评论员文章很中肯的描述这种了新的芯片技术应用，从极为专业的角度分析了用这种三维通管技术构建复杂的大型集成电路在目前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引用的技术术语很多，专业性的东西看不明白不要紧，只要知道结论就够了，这种技术看似很美，但应用极为有限，尤其是工艺升级极为困难，想要顶替现在的硅基芯片还有特别长的路要走，嗯，起码得先订一个十年计划吧，至于十年之后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也许那个时候电子计算机都已经被淘汰了，资本们描述的元宇宙都到来了，大家都已经在虚拟世界里上网了，那个时代的芯片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更有让人心安的新消息，这些大公司拿到手的芯片检测出了严重缺陷，而且是足以让设计者需要重新思考底层架构的缺陷，这一缺陷几乎是现代微电子工业无法解决的问题。只是这个缺陷到底是哪家的检测人员发现的，媒体却语焉不详，只是用了消息来源极为可靠这种言之凿凿的形容，只是应对方要求必须保密。

    所以可能是英特尔、也可能高通，更可能是苹果、爱立信跟思科，毕竟大家都知道这三家公司已经同意加入到未来由华夏主导的智能平台建设了嘛，他们更有动力不曝光友商芯片的技术缺陷。其中苹果跟爱立信嫌疑最大，前者甚至愿意向华为出让五千枚CPU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至于爱立信……

    真的，不能提这家欧洲公司，现在想要让这家欧洲公司直接消失的人很多。

    这种新闻多到什么程度呢？可以说让整个华尔街精英都感觉疑惑跟诧异。

    当然真相很多时候其实并不重要，对于华尔街的精英们来说这样突然性的暴跌并不符合任何人的利益，除了那些敢于疯狂做空的疯子。

    尤其是在经历了一个黑色星期三之后，终究是让大家回归理性，就算股价真的要再次暴跌，也要等他们有足够得应对方法再多，真的再经历一个黑色星期四，大家都损失惨重，所以何必呢？

    不要小看机构的智慧以及它们之间的默契，只要大家都稍微回归些理性，就能有足够的操作余地。还没到要你死我活来争夺资源的份儿上，缓和的市场情绪下，更有利于专业的操盘手稳定发挥。大家联合起来割人家的肉不香么？何苦要自相残杀？

    就这样，当大佬们有了默契，起码美股开盘并没有股价并没有暴跌，甚至开盘时还有了点涨幅，虽然很快还是跌了下去，但起码在可控范围内，这样就可以了。大家的要求都不高，当然这也只是缓兵之计，整个行业内所有人都还在看着那些领头大佬们的动向，而领头大佬们都在关心着沃尔夫奖颁奖典礼的召开。

    真的，这两天沃尔夫基金会主席丹·谢赫特曼甚至感觉到了一丝惶恐。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当某位大佬对今年即将在华夏举办的颁奖典礼表达了本不该有的极高兴趣，其实是好事，借助大佬的声望增强沃尔夫奖的影响力，可是件不错的事情。

    但当好多大佬都对这场颁奖典礼表达出兴趣，那心情可以说就跟宁为对新架构的命名雷同了！CNMD，这帮人搞什么？本来颁奖典礼放华夏去办就够丢人了，他还准备低调的办了算了，结果你们都要来参加，这规格要提到多高才好？你们怎么不要脸都可以，但能不能不要让我为难？真当我们沃尔夫奖不要面子的么？

    当然这些话也只能是腹诽，好好的保存在脑海中，不太方便说出来。毕竟大佬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大佬，也代表了不好得罪。国情毕竟不同，以国跟北欧那个国家还不太一样，声音还真没法能跟那位勒敦先生一样硬气。

    所以思来想去后发现，其实真没有太好办法，只能乖乖的把请帖给表达了兴趣的大佬们送去，以沃尔夫基金会的名义邀请这些大佬来参加这个一年一度的科技界盛会。

    好吧，今年的颁奖典礼一定会很热闹，丹·谢赫特曼似乎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

    关于新芯片，华夏互联网上依然保持着极高的热度。但对于开发者而言，已经开始摩拳擦掌的准备下一个进程的升级。同时，整个芯片的生产过程也已经被研发中心拿走。按老陈的说法，研发中心已经开始物色合适的公司尽快实现这种芯片的量产。

    具体怎么个操作流程，宁为并不太关心。正如测试结果展示的那样，反正以现在的工艺水准做射频芯片也够了，容错率也较高，而且5G射频芯片同样是极大的市场。

    工艺的升级更多的是为了未来设计更大规模的集成电路准备的，比如CPU跟GPU。而且工艺升级所需要的配件已经提交给卢工了，按照卢工的说法，还需要些时间准备。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有些零件需要专门订制，而且工艺要求比较高，全国可能就那么几家厂能生产，即便能生产可能也要为了这些配件专门调配产线，所以这个事情急不来。

    宁为的注意力重新放在理论的研究上，他这边的突破才可能进一步释放三月的能力。

    鲁东义这边也有好消息，三月智能期刊各项手续在许多大佬的支持下，加急加快审批通过了，顺便还在数学研究中心专门划了一个办公室做编辑部。换句话说，现在三月智能期刊已经可以正式对外收稿了。另外三月智能基金会也在华为的推进下正式成立。

    宁为的账户里没少钱，许诺的十亿人民币按照华为那边的话说会直接从下一财季要划拨给他的专利授权费中扣除。当然这也代表着新财季宁为能拿到的授权费又已经破了十亿元，不过这也是正常的。

    湍流算法里掺了屎在业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包括爱立信、三星、思科这样的巨头，现在大家也只能先从华为手上拿授权，才能把已经接的项目继续下去，为了不面对巨额的赔款，只能接受卖方市场的定价，华为这这块当然不会手软，对外授权肯定要比自家收的高。

    这也直接让宁为的收入跟着水涨船高，高到宁为已经不太在乎他卡里有多少钱了。这么说吧，以前华为给他发对账单的时候，他还有兴趣打开邮箱看一眼上面盖没盖公章，瞅一眼自己能分到的数字。现在那些对账单都在邮箱里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当然他可以从每周他银行专属客户经理嘘寒问暖时热切度不断增加来感受到他财富的增加。

    不过宁为来说这些其实都是浮云，他似乎真已经不需要靠财富来证明自己的地位跟价值。偶尔看到手机短信上的数字，会让他回想起在江大时，立誓要靠发论文把学校发穷并借此发家致富的想法，不由便有些汗颜……

    妥妥的黑历史，好在这个想法他只跟江同学说过，众所周知江同学的性子很好，起码绝对做不出拿这事到处宣扬调笑他的事情，这就挺好。

    当然，现在一家人的生活水准也直线提高。毕竟住到别墅里了嘛，家里顿时宽敞了许多。唯一让宁为郁闷的是，宁妈还是坚持跟江同学住一个屋，这也直接导致婆媳之间的友谊直线上升，趁着江同学放假，饭也不做了，反正燕北大学食堂的饭菜还是挺不错的，于是便开始天天拉着还在放寒假的江同学去京城各大商场到处逛着。

    本来宁为这个做儿子的应该跟着去拎包的，不过大家都知道他很忙，所以宁妈从来不使唤宁为，最初就把老宁带着，后来发现每次出门不但有车接送，还有人跟着，小伙子、小姑娘不但力气大，还很热情，提个袋子那都不叫事儿，于是老宁解放了。

    别墅虽然不大，但精致，还有个小院子，老宁也找到了新的爱好，在院子里弄了些花花草草伺候着。除此之外，老爷子最近还迷上了跟着网络视频里学太极拳。为此宁为又想办法在别墅顶层搭了个小小的通透阳光房，里面挂了台电视，让老宁可以每天早上跟着电视里的太极宗师练习拳法。

    一家人都在生活，宁为觉得他就是得活着。一方面他正在将注意力放回理论方面的研究，另一方面数学研究中心下设人工智能学院的事情要跟着推进。

    宁为能理解老田，作为导师他已经非常克制少找宁为的。但作为未来人工智能学院的核心人物，总要去跟方方面面的人要打个照面，没法完全杜绝。好在对于宁为来说也就是宴请稍微增加了些，而且任何宴请场合田言真都不允许宁为喝酒的，当然每次宴请现场都有人盯着，也没谁较真一定要让宁为喝酒。

    偶尔这种场合有些人不太通情理，柳唯就会默默的上前做些必要的沟通，一般情况就是丢个小本本给对方看看，百分九十的情况下热情劝酒的朋友看过小本本之后，就开始特别讲道理，开始大谈科学家不喝酒的好处。少部分情况，柳唯会打个电话，然后没多久，劝酒的人就没了……

    当然这个没了是很温柔的，大都是接了个电话后，马上就有了急事，然后宴席又恢复正常。当然这种丢小本本没效果的例子，到现在只出现过一例。而且据说那位对于敬酒有特殊爱好的仁兄，第二天就被调离岗位了。

    这也让宁为对他柳哥的小本本产生过好奇的情绪，一度想要瞅上一眼，但柳唯不给，最后逼急了干脆丢出一句话：“假的，不能给你看，以你的智商一眼就能看出破绽，我就一公司小保镖，哪有什么超级证件？”

    虽然宁为觉得这个回答着实有些敷衍的不像话，但是看在这句话的内核非常正确的面子上，他终究还是收敛了自己的好奇心。

    就这样，在家人悠闲的假期生活跟宁为同学的繁忙中，寒假结束，燕北大学的校园也重新开始变得热闹起来，江晨露也从老家飞回了京城，这下小别墅里更热闹了。妹妹的性子比姐姐开朗，也不像姐姐那么安静，害羞，又会说话，随便几句话就能哄得老宁乐得屁颠屁颠的。

    甚至某次喝了些小酒后，直接发出感慨，这两姐妹直接圆了他期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梦……

    这话说得让宁为心情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舒服，不过老爹一直有着儿女双全的心愿他是知道的。小时候他就听老宁在跟朋友喝酒时说过，特别想体验跟女儿对视时，小妮妮依恋的目光。至于儿子，目光好不容易碰到一块，结果是两人都会立刻把目光挪开，两看相厌……

    当时的环境老宁可能都不记得了，但宁为却一直记忆深刻，这大概也是世界这么大，诱惑这么多，但他一直坚定喜欢女孩子的原因，父亲的影响恐怖如斯。

    所以宁为也一直认为父爱会根据性别不同，呈现两种不太一样的表达形式。如果老宁真有个女儿，大概也不会从小到大都表现的那么严厉，动不动就握起拳头，毫无公平可言。

    但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家庭氛围却是宁为最喜欢的。婆媳关系蜜里调油，小姨子能把老爹哄得团团转，就差直接当成自家亲闺女看了，每天欢声笑语的，也没人念叨他，找他麻烦，让他毫无存在感，挺好的。

    就这样即将到二月下旬，沃尔夫基金会提前一周派了一个团队来筹备在华夏举办颁奖典礼跟晚会的各项事宜。

    当初宁为在电话里答应了丹·谢赫特曼如果今年沃尔夫奖颁奖典礼在华夏举办，他会负责帮忙联系场地。当时宁为也就是一时口嗨，然后人家认真了。

    来了华夏竟然第一件事真的就是找上他，非常礼貌的提醒宁为曾经许下的承诺……

    宁为其实很想跟这些国际友人解释一下，男人许下的承诺其实都不作数的，听听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当真了呢。华夏人都知道有种客气的那就是假客气，不能当真的，比如下次请吃饭，这个下次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主要取决于大家的利益关系是否联系紧密。

    宁为觉得他跟沃尔夫基金会之间的关系可绝对没好到要耽误他研究的时间去帮这些人协调颁奖典礼场地的地步。虽然他也要参加这次颁奖典礼。

    好在宁为有个这方面能力很强而且面子很大的导师。于是宁为也很礼貌的负责这次颁奖典礼筹备的德沃德·莱昂直接介绍给了田言真。反正理论研究这块田导是帮不上太大的忙了，但处理这种事情，田导的能力起码得比他强一百倍还有多，而且宁为觉得对于自己学生要上的颁奖典礼，田导还是会上心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

    毕竟沃尔夫数学奖可以说是数学界的终生成就奖，虽然这次将奖项授予宁为，在世界数学学术圈还是有极大争议的，但争议并不是针对于宁为在数学方面的成就是否能拿奖，而是对于评审委员会在公布了人选之后，历史性的临时换人是否符合评选流程方面的争议。

    当然这种争议要说道理也有，但人家评审委员会一定要把奖给宁为，沃尔夫基金会也认可这个决定，就算再大的争议也只能憋在心里。毕竟奖金不需要别人掏一分钱，至于所谓公信力，只要世界TOP十那些大佬们不发声，其他再大的争议其实也惹不出太大风浪。

    这就好像美联储那位大佬的说法，大家要相信拳头的力量，所谓公信力其实主要还是来自于铁拳，有理从来不在声高，而在于谁的拳头更硬。

    毫无疑问的是，世界TOP10的大佬外加一个新冒起的那位学术新星，两边加在一起，足以吊打整个世界学术圈。这听起来很不讲道理，但其实真正经历的多了就会发现，这特么就是维持世界正常运转的最基本道理。其他所有繁复的道理都是为了掩饰这个基本道理而存在的。

    这就好像一个部落里有五位话事人，老大想站起来拍桌子装个逼，让老二、老三不太舒服了，桌子大概率就会被直接掀翻了。老四、老五则大概率会看着掀翻的桌子陷入沉思，然后用洪亮声音支持老大，私下里则看看，两边闹起来能不能拿到好处，这其实对老大来说是最为尴尬的处境。

    但如果老大把老二、老三哄好了，拉着两人一起站起来拍桌子装个逼，部落内部就能依旧歌舞升平。老四，老五只需要坐在那里鼓掌，大呼666就够了。

    所以不管学术界再大的争议，田言真也对这次颁奖典礼抱有极大的热情。尤其是自家学生不但拿了沃尔夫奖，人家颁奖典礼还因为学生不方便出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放到华夏举办，这面子给的其实很足。作为东道主，联系个场地而已，那叫个事儿嘛？反正又不用自己花钱。

    于是田导直接联系学校，再次预约了当晚燕北大学内的百年大讲堂作为这次盛典的召开地。而租用场地的价格，田导接受了宁为的建议，直接给了个友情价，只比京城的国际会议中心贵了大概百分之二十。

    真的，在不用花自己的钱还能为学校创收这一块，宁为拿捏的很稳健。当然对于沃尔夫基金会而言，这也就是一笔小钱，其实不值一提。

    为了表达感谢，沃尔夫基金会同意了，燕北大学数学院的学生可以凭学生证跟特别邀请函到颁奖典礼现场观礼，宁为作为获奖者，也能邀请家人或者朋友参加这场数学盛宴。

    然后宁为还得知了一个消息，这次颁奖典礼，世界范围内不少大佬也收到了沃尔夫基金会的邀请，比如宁为提到过的那位英特尔总裁，还有高通的大老板，苹果刚刚签署了延期合同的库克先生也在邀请之列，只是这位大佬会根据日程安排在前三天才能确定是否能到场。

    知道这个消息后，宁为第一时间把柳唯叫了过来：“柳哥，看到了吧，我之前说把芯片丢给英特尔，英特尔的大老板要打飞的来认爹，你看，人家真要来了。”

    对于这种玩笑中带着一丢丢认真，认真中又满满是戏谑的话，柳唯认真思索了好几秒才回道：“他要真的是认祖归宗，我请你去东来顺吃火锅。”

    简单的一句话直接让宁为对柳唯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个工作起来很认真且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直男形象示人的家伙原来也内藏着幽默感，下意识的又感叹了句：“柳哥，你用铁面包裹自己，是怕展现出你的幽默，会吸引好多女生为你打起来吗？”

    这句话让柳唯沉默更久了，然后回道：“不，我可能只是单纯怕女人会影响我出拳的决心跟速度。”

    很强大的解释，让宁为发现他身边真的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

    好吧，玩笑归玩笑，宁为也开始认真思索他应该邀请哪些人来见证他拿奖。

    家人自然不用说了，老宁跟宁妈一直留在京城，就是为了参加这场盛宴的。能在现场看着儿子拿到代表世界学术界最高荣誉之一的奖项，无疑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小**妹肯定也是要去的，对于宁为来说，这种重要的场合如果江晨霜不在，证书跟奖章都拿得索然无味。毕竟那区区十万块的奖金，全捐出去人家都只会觉得他小气。

    其他人的话宁为决定邀请江大数学院那些可爱的教授们，毕竟大家还是有一份情谊摆在那里的。比如当年他快毕业的时候，这些教授们手把手的教他怎么应付跟对抗未来的导师，让他能在面对导师给出的选题时坚持自我，并作出成绩。能说这些，其实已经超越了普通师生之间的友情，大概能归属于教授间的内卷了。

    反正他是把当年认识的江大数院教授们都发了邀请邮件，当然谁能来谁不能来，还是孔院长说得算的。不过估计应该会都来，毕竟确定的时间是华夏的周六晚上，没有教学工作，无非就是累了点参加完颁奖晚会，第二天又要乘坐高铁回到江城。

    至于燕北大学这边的教授——连数院的学生都能去观礼了，这些教授们自然更是畅通无阻。

    接下来就是曾经大学四年的室友了。

    这块宁为直接在微信里给大家发了条消息，然后刘聪第一个直接发了张订票截图。

    罗翔则直接发了两个身份证号，并附上了一段话：“我跟佳佳的身份证号，不能说我们一起不远千里去看你装逼，还要让我们自己花钱买票吧？记得要订来回的。”

    至于徐公子，也非常爽快的回了消息：“宁学神，去我肯定要去的，车票也不用你订了，不过你能不能让组委会跟燕北大学联合给我们单位还有许墨他们学校直接发个公函，特邀请我们去参加那种。你懂得，钱不钱公子我不在乎，但这种未来能在酒桌上吹牛逼的素材，最近有点紧张啊。”

    看吧，两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搞怪以及高要求。

    但这些宁为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到，相反还感觉到一丝丝的欣慰。果然大家的定位都还是很准确的，毕竟如果罗翔跟徐公子不是抱着自己本就是儿子的心态，怎么可能提出这些过分的要求呢？

    两个孩子都还小，没有经历太多社会的毒打，在加上对于父爱的依恋，提些其实也不太算离谱的要求，宁为也还是能理解的。

    最重要的是，随着他地位不断被抬高，能这样跟他玩笑的人却是越来越少了。看到曾经父子感情还在，没啥变化，宁为只觉得很欣慰。

    而且对于他来说也的确不是很难办的事情，订票直接交给银行那边就解决了，至于徐公子要求的，公函也很简单，宁为直接跟田导打了声招呼，学校跟沃尔夫基金会的公函也就搞定了，无非就是两个章的事情。宁为甚至贴心的特别交代了沃尔夫基金会那边的公函要正式、大气一点，必须中英双语，中文要放在英文前面，措辞要足够官方，要学习华夏的官方语言艺术，表现出非常迫切希望徐公子能来参加这次颁奖典礼的期盼之情……

    甚至宁为还很期待这次能跟曾经的室友重聚，重新找回曾经能肆无忌惮吹牛打屁的日子。

    所以宁为还镇重在微信群里许诺，兄弟们想跟哪位大佬级名人合影，他都能安排，比如英特尔的大老板，高通子承父业的CEO，苹果那位资源调配大师，又或者沃尔夫奖基金会主席，看上哪个合哪个。

    如果他们还记得曾经寝室里孝字当先的室规，还肯见面后一如既往的叫爸爸，就算合影他都要把这三个孝顺的儿子安排在C位……

    总之胸脯拍的很响，牛逼吹得很肆意，让宁为重新找回了读本科时的快乐，怎么说呢，大概就是那种爷青回的幸福感。

    另一边，卢工也不负期望，在这次颁奖典礼的前两天，也就是周四这天打来电话，告知了宁为一个好消息，他要求的那些零配件，全部帮他收集齐了，顺带着把设备厂商的资深工程师也调了四个过来由他支配。

    真的，宁为再次被极兔公司的超高效率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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