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乱蹦的兔子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尽管加西亚侯爵在卡尔流的事件发生之后曾一度坚持他的耳朵是被瓦尔京入侵的士兵所伤。但哈蒂只是略加调查一番就能发现这种说法根本站不住脚,并且察觉到事情远没有曾经认为的那么简单。
那个耳朵拿出来的瞬间并没有让胡安感到惶恐,只是让男孩皱了皱眉头,目光很快便死死放在了哈蒂那副微笑着的面容上,听着哈蒂继续说着。
“加西亚叔叔仅凭他的那点奥尔西尼家族的资源,可做不成如此庞大的买卖,他可能只是走私生意的一环,甚至可能是被幕后真凶随时推出去的替罪羔羊,不过……
很快一切的真相就都会浮出水面了,我相信在下一任教皇出现之前,这个国家肯定会变得更干净一点。”
直到哈蒂说完,保持沉默的男孩又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走廊的窗外,抬头看着外面天空中的璀璨星辰,无奈了冷笑了一声。
“我已经说过多少遍了哈蒂,那些事情都是由教廷负责的,也自然会有卫兵去处理,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贵族小姐亲自去查案。”
说着,胡安再次转过头来,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对哈蒂很是失望。
“我未来的妻子怎么能是个到处乱蹦的兔子呢?要是被其它人知道了,岂不是丢我的脸面吗!想想外人会怎么笑话我?
作为教皇的候选人,他的未婚妻天天和一群身为平民的臭男人混在一起,就为了调查和我们未来的生活毫不相干的走私案?”
胡安暴躁的情绪没办法好好控制住他说话的音量,较为厉声地呵斥着哈蒂,在看到那位少女的表情终于在自己的批评声中慢慢变得失落之后,才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
“试着别再想这件事了,如果你有这个精力,倒不如帮我多做点事情,我早一天当上教皇,你才会能有更多的富贵可享。”
胡安说着,趁着少女分心的瞬间伸手想要抓住冰晶中加西亚侯爵的断耳。
而又一次就差一点点距离,被哈蒂及时又轻巧地躲开。
连续两次的戏耍让胡安的脸色突然出现了一抹阴霾,举止动作变得强硬又粗鲁起来,迎着少女的身姿向前踏步,似要将哈蒂按在走廊的墙壁上。
而胡安的性格,那位少女也似乎早已心知肚明,只是轻轻抬起一根纤细的手指抵在了男孩前倾而来的鼻尖上。
动作轻柔没有使出半点的力气,却有效地安抚住了这头精神状态不算是稳定的野兽。
“那么,殿下是需要我为您做什么事情,才能够帮助您早日登上教皇之位呢?”哈蒂轻声的说着,指尖从男孩的脸庞上缓慢滑落,挑逗地滑过胡安的嘴唇又从他的下颚分开。
听着胡安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笑着,抬起手来速度迅猛的抓住了哈蒂想要逃走的手腕,迫使着那少女白皙软嫩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面庞。
“既然你问我了,我也的确有一件麻烦事需要用到你的活力与智慧,在所有刻意恭维我的人之中,我只信得过你,亲爱的。”
声音在无人的走廊中回荡,又很快被阴影吞噬消磨。
窗外的月色冷清,又迎来一片轻盈的云彩正逢此时覆盖在了它的身上。
让夜晚不再冷清,让柔和的光芒被瞬间埋没,宛如世间陷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哀悼,让夜晚的氛围变得沉重和迷茫。
只见胡安强势地将少女拉到自己的身边,凑过自己的面庞将哈蒂耳边的秀发轻轻蹭开又吹了一口温暖的气息,冷笑的说着。
“试着帮我跟住一个人吧,我的头颅收藏柜里……最近有了他的名字。”
月亮渐渐黯淡无光,冷风也似乎迎合着这份突来的安静而停息了下来,万籁俱寂,黑暗和沉默的气息细细地渗透着每一寸夜幕中的空气。
仿佛这个世界都在静悄悄地等待着些什么的降临。
待天空中的云彩许久之后飘过,允许月光再次无声无息地洒下之时,那间剧院中的小展厅已经完全熄了灯。
走廊间也再无任何的脚步声响起,一切都回归了夜晚本应该的样子,只有一抹不易被察觉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着。
似乎带着生灵消亡的怨气,徘徊在建筑内久久不愿消散。
唯有那红眼的渡鸦目睹了一切的真相,在惊吓之中撞开了一扇没有被关紧的窗户,鸣叫着又犹如哀嚎着,由此飞向夜幕与那漆黑的背影融为一体,只遮盖住了几颗闪耀的星星。
旧一夜的度过便是迎来翡冷翠这座城市新一日的黎明。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圣母大教堂的尖顶处时,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开始隐约发出轻微的声响,似乎这座繁华首都本身被唤醒的唤醒的呼吸声。
而又随着时间的推移,光线越来越亮,那些被黑暗所掩盖住的建筑和道路开始逐渐显露出原本富有活力的姿态。
远处的东方天空上,云彩的色泽变幻着,从暗淡的灰尘化为了少女般羞涩的粉红,又似乎在提醒着那些镶嵌在天幕之间的星光快些退去。
催人醒来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那些要赶在清晨出发的马车被温暖的光线驱散了霜色。车夫们扬起马鞭,让车辆于晨间没有太多行人的道路上疾驰起来。
而那些在窗外奔腾的马蹄声又将睡在旅店房间里的年轻伯爵吵得头痛,让凯撒从一夜煎熬的噩梦中睁开了双眼。
看向极其陌生的天花板,捂着脑袋痛苦地回忆着才能想起自己是和雷纳德宿醉之后睡在了旅店里。
男孩的头发披散着,凌乱的长发随意地挡住了年轻秀气却又脸色异常糟糕的面庞,只好在绳套就落在满是褶皱的床沿边。
凯撒盘着腿坐起身来,在意识的半睡半醒间顺从着疲惫感闭上眼睛,手指向着记忆中的方向摸索了几下才将细小的绳套捡起。
将自己的黑发重新束在脑后。
平缓着呼吸了几下,但似乎对于恢复清醒并无功效,整个旅店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呛鼻的酒水味道还有来自雷纳德身上飘出来的血腥臭味。
凯撒又顺着那恼人的呼噜声向着床下的地板看去,看见雷纳德正倒在地板上,怀里抱着个枕头睡得四仰八叉。
那如地震般的鼾声让凯撒宿醉之后的脑袋感觉更痛了,分不清吵醒自己的是外面的马车声,还是这家伙睡梦中的咆哮。
旅店的地板上除了有雷纳德以外,四处也很是热闹,两人的衣服都被随意地扔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
凯撒光着脚跳下床来,困惑的表情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一只靴子摆在床边,而另一只则挂在天花板的吊灯上?
而男孩用来绑脚的长布条则全数泡在了水池里,浸了一夜的冷水已经没办法再穿了。
无奈的反复叹气之后,凯撒将一切收拾妥当,又尽可能的将外衣穿戴整齐,只剩下最后一步想要开窗通风。
男孩迈过还在熟睡的雷纳德走向窗边,拉开厚重窗帘的瞬间,户外刺眼的阳光直接泼洒在了他的眼上,让蒙着薄雾的金色瞳孔也能焕发出光彩。
太阳的位置早已经不再只是清晨时的样子,街道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在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变得不妙之时,凯撒的脸色变得更差了,赶忙望向了床头的柜子。
那上面放置一个名为闹钟的特殊装置,是用机械的零件拼接成的主体和一根长蜡烛作为触发的机关。
只需要选取长度合适的蜡烛放在上面,当蜡烛在燃烧中变得越来越短,其重量发生改变时就会触动一根铁棒,进而运转更为复杂的机械结构,从闹钟里面发出能够将人叫醒的噪音。
但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显然那根闹钟上的蜡烛从未被点燃过,计时也从未开始。
“雷纳德!”男孩愤怒地大吼着,转身回来俯下身子拽住了那个醉鬼的短袖衣领,用力地摇晃着,让雷纳德的脑袋后面反复撞在了地板上,发出惨烈的巨响。
“你昨晚不是说过已经设好闹钟了吗!那根计时的蜡烛为什么是完好的!”
来自外伤的头痛让雷纳德的鼾声戛然而止,整个人突然打了个酒嗝,呛鼻的臭味熏得凯撒本能捏住鼻子。
男孩满脸写着嫌弃的站起身来,没有时间可以再给他浪费,属于波吉亚家族的内部会议即将开始。
紧迫的行程让凯撒快速检查着自己全身上下可能遗忘的东西。
而雷纳德此时才刚刚睁开半只眼睛,似乎意识还在梦中没有回到现实,嘴里念叨着梦话。
“不……不玩蜡烛,蜡烛疼……”他努力地眨了眨朦胧的双眼,眯着眼神看向凯撒一只脚已经迈出房间的背影。
“怎么了……?你丈夫来抓你了?”
迷迷糊糊地说着,雷纳德像是突然想起了昨夜的记忆,猛地摇晃着脑袋,伸出手掌在自己头顶用力拍打了几下,似乎要将那些酒水从脑子里排出去似的。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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