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闹剧登场

(文学度 www.wenxuedu.org)    他义正言辞地说着，除了他身边那位神秘的长袍人士外没有其它的贵族或是卫兵有着要打断他的意思。

    这也让胡安的态度变得变本加厉，不屑的嘴角发笑，甩动着手臂大声问着在场的所有贵族们。

    “我不明白，你们这群人不约而同地齐刷刷地坐在这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

    敌国的军队打进来的时候你们没有踪影，两国谈和的时候你们也没有出现过，现在只是死了一个小小的神父而已......你们的耳朵想在这里听到什么？”

    胡安说完，某些贵族的脸色开始渐渐有了变化，人群当中一位男爵双手撑着扶手刚要站起，就连身边来自同家族的人士也被强行按了回去。

    只见那男爵满头白发只有发梢残留黑丝，身材不算高大甚至要比常人矮小，但脸型甚是凶恶，还带有刺青。

    一直默默听着胡安发言的凯撒也在不断地留意着其它贵族身上的细节，比如那位情绪明显有波动的男爵来自一个以蜜獾作为标志的家族。

    待到会场内再次的安静，审判庭长刚想重新维持秩序时，凯撒却在这个时候主动开口发言。

    并且不再客套地抬起头来，毫不示弱地回击着胡安。

    “你说完了吗？”

    只是简单的一声质问立刻便让胡安的表情狰狞，难以掩盖的怒气顶在了他的脑门上，让他的脸色涨红。

    嘴里刚想要厉声吼些什么，却被凯撒铿锵有力的声音压了回去，在场所有人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受审人的身上。

    “无论各位达官贵族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都绝不会是为了听你那个难听的嗓音叫个不停。

    胡安殿下，如果您自诩正统的血脉没有给您带来良好的教养，那么我恳请您离开这场庭审，亦或是保持安静。”

    说完，现场又在冰冷当中安静了片刻。

    直到胡安微微地侧了侧脑袋，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奇地问道。

    “你刚才在说什么？我好像听见有苍蝇在耳边嗡嗡叫？你那个偷情的老妈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痛苦难忍自杀的吗？老瑞恩家的女儿一定也是因为受不了你才投海自尽的吧！”

    胡安将挑衅的话说完后便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他试图煽动身边贵族们的情绪陪同他一起发笑。

    然而会场中却鸦雀无声，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各异，唯独没人被他黑色的笑话逗乐，在尴尬之中，倒是响起无奈的冷笑迎合着他。

    只不过，那笑声属于凯撒，男孩叹气间摇了摇头，再次抬起脖子与胡安对视时，以表达怜悯的语气简单说了一嘴。

    “真是可怜，你应该多交些朋友，或是去看看医生。”这一句话好似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让胡安的情绪彻底发生了某种质的改变，对方的整张脸也红到紫，根根青筋暴起，嘴里的笑声也随之变得僵硬发涩，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

    “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你和你朋友们的脑袋我会另有他用！”

    说罢，伸手便摸向他的腰间，迈步就要冲下席位的台阶时，又被他身边的长袍男及时地拽住。

    废了好大的一番力气才将那头愤怒的野兽按住，就差用绳子将胡安捆在椅子上，才勉强让那家伙冷静下来。

    待这场突发的闹剧结束之后，庭审才算是继续进行。

    没有人对刚刚的事情感到意外，审判庭长趁着两个男孩吵架的功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杯热水，细细地润着嘴唇。

    接着又递给了身边的副庭长，待一切都重新准备就绪之后才慢慢的开口继续询问的环节。

    “关于我们那位可怜的神父，约翰·台彻尔......有人声称见到伯爵您在那位神父死亡的当天出现在我们发现尸体的现场，对此，伯爵有什么要说的吗？”

    审判庭长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又补充道。“需要与我们的证人对峙一下吗？”

    说完，便静静等待着凯撒的回应。

    男孩的视线低垂，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又在不经意间向着胡安那边偷瞄了几眼，看着那家伙窝在座位里似乎被气得不轻。

    胸口快速地起起伏伏，脸上的红斑还没有退去。又借此看向了另一侧的高台，看向了最高处奥尔西尼家族的席位。

    目光停留在哈蒂小姐的脸上，看着那幅笑容上好似写着“事不关己”。

    或许让审判庭长等待的时间有些过久，那老人便叹气催促道。

    “怎么了伯爵？有什么问题吗？不必那么紧张，我们目前也只是在收集证据，如果您真的没什么都不知道，实话讲出来就好，异端审判庭自然不会为难您。”

    说着，那黑发的男孩也终于在十字架摇晃的阴影里抬起头来，似乎是在心里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目光直视着审判庭长，接着凯撒开口严肃的说道。

    “不必那么麻烦了庭长大人，无论目击者是谁，约翰·台彻尔死亡时，我的确在场，而且只有我一个人，就站在他身边。”

    凯撒说完，全场的表情先是惊讶，接着再次炸开了锅让各类不同的声音纷纷响彻出来。

    就连一直坐在高处作为旁观者的阿斯托图公爵也不禁皱了皱眉头，小幅度地歪着身子凑到哈蒂小姐的耳边轻声问道。

    “难道是你教给他这样说的？我还以为你们用掉一个整晚的时间会探讨出什么高超的对策。”公爵问着，而哈蒂则只是用手托起脸颊轻轻笑着。

    摇了摇头否定了些什么。

    “不，这绝对不在计划之内，我也本以为他会更喜欢明哲保身的战术。”

    哈蒂轻声发笑，颇有兴致地继续观察着台下的发展。“不过这样也蛮有趣的，给傲慢的科隆纳家族送出一个惊喜，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随着哈蒂压低了自己头顶的猎鹿帽，审判庭长手中的木槌也连连地敲打再三。

    满脸困惑的老人对着他眼前的男孩确认道。

    “您确定当时是这样的情况吗？伯爵阁下？您的说法对自己可不算是有利，我们将会有理由怀疑您就是杀害了约翰·台彻尔的凶手，这样也没关系吗？”

    审判庭长说完，凯撒依旧是点头肯定了对方的说法。

    不仅毫不畏惧将这份嫌疑揽到自己身上，甚至昂首挺胸，反而像是在接受着某种荣耀似的。

    “不过我没有杀他，约翰神父的死完全是一场意外，我目睹了这一过程，他是被自己教堂内装饰用的十字架砸死的，这一点你们完全可以验尸确认。”

    凯撒这边话中最后一个音节未落，好不容易老实些的胡安又立刻站出来厉声打断地大吼道。

    “胡说！”他的声音响亮，让更多的人能够清楚的听见，又继续地阐述道。

    “约翰神父的小教堂有重兵把守，没有提前预约的话根本无法入内，你当时为什么会在那里！？”

    观点以几乎咆哮的方式表达，而后凯撒不动声色地淡淡回应。

    “胡安殿下，您是否真的清醒？”凯撒问着，带着无奈的笑意。

    “一个郊外的小教堂而已怎么可能会有重兵把守？就算是有，您又是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您私下里与约翰神父有什么关系，必须要有由卫兵来保守秘密吗？”

    说完，胡安想要反驳些什么，却只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就在他有些要下不来台时，刚刚旁边一直在努力阻止他过于激动的长袍男人站了出来，一边将暴躁的男孩扶回座位，一边替胡安回答了问题。

    “我的胡安大人只是近几日极力地关心案件本身而已，为国家分忧，那座事发的教堂一直作为约翰·台彻尔的私人财产使用，自然也会缺乏一些安全的保障。

    因此死者才会雇佣些武装对自己的财产形成保护，我们没有必要在这地方浪费太多的时间。”

    小教堂附近的守卫都是科隆纳家族的士兵，凯撒不仅清楚那些人的来历，也清楚在场的各方势力的贵族同样心知肚明。

    很多的事情追求的并非是真相，而是能够在台面上说得过去的借口。

    但依然存在着些完全不明不白的贵族，几只鼓噪的鼠类家族交头接耳谈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疑惑在公堂上开口发言。

    “我不明白。”一位身材短粗的妇女以窸窸窣窣的声音弱弱地问着。“为什么一个十字架能够砸死人呢？那东西有那么沉吗？”

    凯撒闻声转过身来，先是对着女士行礼过后富有耐心地解释道。

    “那是因为约翰·台彻尔将他毕生的财富和秘密都藏在了十字架里，这也导致让那个神圣的标志有了致命的重量。”

    说着，凯撒于中间的空场中来回地踱步起来，绕过几名一声不吭的肃正骑士，似乎在将自己的声音争取传达到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我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幅极其可怕的画面，约翰神父的头颅和十字架一同破裂开来，肮脏污秽的东西也都展露了出来，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能够把每一个细节看得清清楚楚。”

    听起来有些诡异的解释并没有遭到审判庭长的打断。文学度 www.wenxuedu.org